夏知惜說完,情緒有些低落,喃喃說:“我很久沒有中午過去私廚哪兒了。”
那這句話有些小聲,沈谕瑾在對面疑惑地嗯了一聲。
夏知惜瞧着屏幕李,沈谕瑾在暖燈下,顯得溫柔的眉眼,心底那藏得很深的東西,破開一點小口。
她忍不住很輕地說:“我還挺想你的。”
夏知惜說完話後一怔,在看到屏幕那人微睜大的眼,後知後覺面色發燙。
她見那人勾着唇,好似要說話,怕對方又說些她接不住的撩撥的話,夏知惜說了聲‘今天就聊到這吧?’伸手把電話挂斷。
視頻挂斷後,夏知惜還沒來得及把手機丢開,手機震動一下。
一隻壞狐狸:【我也是。】
一隻壞狐狸:【早點休息,晚安。】
夏知惜丢開手機,趴在桌上,壓着撈出來還沒寫的頗為無辜的理綜卷上。
她靜靜呆了幾分鐘,身邊的計時器滴滴滴地響起來,她伸手摸索着按掉。
夏知惜擡起頭,愣了幾秒,才拎起筆,繼續刷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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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又一年新春至。
浔南沒有禁燃令,年三十當天,大街小巷就飄着爆竹煙火味,街道磚縫裡還留着清潔工沒能掃出來的紅色鞭炮沫,走在街上的行人大多都幾人同行,面上挂着迎接新年的喜氣洋洋。
沈谕瑾跟着小姑娘給的定位,穿過熱鬧的街道,把SUV停在一處停車位裡頭,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他放中控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他瞥了眼通知欄,拿起手機。
小辰星:【沈谕瑾你快到了嗎?】
想來是清楚他自駕不怎麼會看手機,小姑娘可能也确實無聊,她開始自言自語。
小辰星:【你到了要先和我說,我出去接你,我們不能那麼早回去,要等等才行。】
沈谕瑾也不急着下車了,他摸了摸吐着舌頭從後座探頭狀态還不錯的小羊的腦袋,閑閑靠着座椅發消息。
沈谕瑾:【我到停車場了,為什麼要等?】
對面消息回得挺快。
小辰星:【你到啦?!我還以為還要過一會呢,小羊怎麼樣,沒有暈車吧?】
小羊從出生起就沒離開宴海,第一回就要坐自駕從宴海到京市去,在第三個高速點就萎靡地吐了。
沈谕瑾瞥了眼小羊,心想,在某人這兒,小狗都比他招惦記啊。
小羊的腦門被報複性地輕拍了一下,它疑惑地看着發神經的沈谕瑾,汪了兩聲。
沈谕瑾:【它狀态挺好的,它說它能當場炫五斤雞胸肉。】
小姑娘回了個好噢的表情包,又給他解釋原因。
原來是今兒個年三十,舊社區的老一輩都在能曬到太陽的廣場上邊,組桌打牌打麻将解悶,這局從年前開到年後,年味不散這場也一直在,有認識的就呦呵着一起玩幾輪。
紀家一大家子在舊社區混得很熟,會玩的從老到小都過去了,家裡現在剩下的隻有,不愛耍牌的紀錦瑟和不會耍牌的夏知惜,外包括才來快一年的新家庭成員,夏知惜的外甥女,小綠豆沙。
夏知惜的表姐跟着姐妹叙舊去了,姐夫是浔南大生化院副教授,現在還呆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頭,兩人把女兒交給夏知惜舅媽舅舅,現在舅媽舅舅都打牌去了,這照顧小孩的任務,很光榮地降臨在倆毫無照顧小孩經驗的人身上。
夏知惜其實挺喜歡她外甥女的,但是她在目睹三小時前,清醒着的小綠豆沙,把她舅媽衣服泅濕一大塊口水,那口水還會黏糊糊扯開的時候,很坦然地退縮了。
正好她外婆家對面外教一家這回新年從新西蘭過來過年,那家小時候和她一塊玩的姐姐家裡有三胞胎崽子要照顧,叫她去幫忙看顧一會,夏知惜頂着紀錦瑟難以置信的面龐,以及伸長挽留的手臂,撒丫子跑了。
沈谕瑾看完小姑娘發的這段話,樂得不行,又好奇,她獨獨一個不照顧,怎麼去照顧三個。
他才想着,對面那人就發了張照片給他。
他指尖動了下,點開大圖。
小姑娘穿着淡紫色的棉服,躺在碎花沙發裡頭,懷裡抱着三隻顔色漸變似的,從橘黃到淡黃,估摸才手掌大的小奶貓。
少女看着鏡頭,杏眼彎彎,烏黑的發柔軟地蹭着面頰,水紅色唇邊落着一個淺淺的梨渦,可愛得和懷裡的小奶貓有得一比。
沈谕瑾垂眼看了半晌,長按保存了圖片。
對面緊跟着發了條消息。
小辰星:【可愛吧!這麼可愛的有三隻噢!】
沈谕瑾動了動手指回她。
沈谕瑾:【嗯,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