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遲晚三不五時看一眼夏知惜,難得見面,還是沒忍住問:“惜寶,你們……”
她們仨從初一下分進實驗班起,就玩在一塊,好好的穩定三角三人組,其中兩條邊突然失去連接,還成了平行線,唯一和他們還相交的遲晚,到現在都鬧不懂他們絕交的原因。
而且這兩條邊的狀态也很不一樣,簡單來說,一條恨不得和遲晚成直線,永遠不想再和另一邊那個相交。一條偶爾有隻和遲晚成直線的趨勢,偶爾呈現托馬斯回旋,就想着和那分開的線重新連上邊。
兩邊還啥都不說,中間的遲晚快要給折磨死了。
夏知惜垂着眼,她一直沒有多聊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他們絕交的事情很簡單,牽扯的也不算多,偏要說出來,隻會讓遲晚難做,像是逼她站隊一樣。
夏知惜想了想,很簡單地總結說:“這事和我們家裡有點關系,晚晚,你不要太擔心。”
遲晚看着夏知惜略顯鄭重的神色,頓了下,問她:“你們真的沒法和好了是嗎?”
夏知惜認真點了點頭。
遲晚歎聲氣,也點了點頭,意思是,她知道了,以後也不會再多問了。
夏知惜心下有些柔軟,她笑起來說:“晚晚,你太好了。”
遲晚瞅她一眼,沒忍住抱住她揉亂她頭發說:“你曉得就好,叫聲姨姨聽聽?”
夏知惜笑:“我不,你又占我便宜。”
遲晚也笑。
夏知惜的頭發給揉得亂糟糟的,她正要從遲晚懷裡出來,抱着她的人卻僵住,猛地‘卧槽’了一聲。
夏知惜:“?”
遲晚的聲音輕飄飄地:“我看到個美男,我靠!浔一轉這麼個帥哥來,我怎麼不知道?”
遲晚勒她的力道,因為驚訝變得有點緊,夏知惜拍拍遲晚示意輕點,别見了美男,勒死了朋友。
遲晚顯然誤會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腦袋,給她臉轉了過去。
夏知惜暈頭轉向地瞧過去,在看到那美男的臉時‘诶’了一聲。
不遠處走在浔一門外有些冷清的道上,形單影隻的美男似有所感,淡淡把目光撇過來,緊接着也是一怔。
而後那人擡步往這邊走過來。
夏知惜彎着眉眼喊了聲‘沈谕瑾。’
緊接着給身邊的兩人互相介紹。
她指了指遲晚:“遲晚,我在浔南的好朋友。”
沈谕瑾笑着沖遲晚點頭:“你好。”
遲晚也回了一句。
“這是沈谕瑾,我在宴海的、”夏知惜對上沈谕瑾看來的帶笑的目光,結巴一下:“朋友。”
她又給遲晚解釋了一下,沈谕瑾會來浔南的原因。
遲晚聽完,瞧着在她倆對面坐下的沈谕瑾,猛地想起什麼“卧槽,難道他就是那個讓你開……”
這句話,因為震驚像是嚎出來的,沈谕瑾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夏知惜手擱桌底下扯住遲晚衣擺。
遲晚話頭猛地拐了個彎:“…開心快樂每一天的人?”
這話實在莫名其妙,坐對面的少年沒忍住噗一聲笑出來。
夏知惜還沒來得及撇開話題。
少年那桃花眼微彎着看過來,手肘撐着桌面杵着臉含笑問:“原來我的存在會讓你開心嗎?”
少年這話尾音上揚,像是玩笑,又似對着喜歡的人難掩的欣喜。
夏知惜瞥了眼睜大眼的遲晚,又看着定定瞧着他的沈谕瑾。
她到底沒忍心破冷水,撇開臉,聲音有些小說:“當然了。”
遲晚嘴巴張開,顯然明白了些什麼,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中的八卦如有實質。
沈谕瑾看着明明對他的得寸進尺感到不爽,卻還是默默哄着他的少女,心下有些發軟。
沈谕瑾笑了一聲說:“我也很開心,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有意義的。”
這就不算得寸進尺了,簡直是上房揭瓦。
你不接着撩撥會死嗎?
夏知惜到底沒忍住瞪了對面的人一眼。
她身邊有一道難以忽視的很熾熱的目光。
夏知惜忽略遲晚那恨不得抓着她衣領逼問她的目光。
她假裝很淡定地說:“你怎麼會來浔一這邊?”
沈谕瑾笑着:“很無聊,出來随便逛逛。”
這确實,浔一離舊社區挺近的,走路也沒多遠,當初外公外婆會買這裡的房子,就是因為離他們工作的地方都近,隻是比起外婆在的浔南一中,浔南大還要更遠些就是。
夏知惜唔了一聲:“外婆有說讓你幾點前回去嗎?”
“五點吧,我出來前他們在炸年糕。”
夏知惜眼睛亮起來:“炸年糕了嗎?”
沈谕瑾點頭。
“那我們回去吧,”夏知惜又問遲晚要不要去。
遲晚搖頭,說她爸媽晚上要帶她去姨媽家,就不去了,又問夏知惜點的小吃怎麼辦。
夏知惜想了想,挑了幾樣打包回去。
正巧這時候阿姨來上菜,夏知惜就和阿姨說了一聲,有哪幾樣要打包帶走。
沈谕瑾跟去前台先結了賬,兩人和遲晚與阿姨道别回去了。
晚上吃完飯,夏知惜的手機就迎來了遲晚的奪命連環call。
迫切地逼問他們怎麼回事。
夏知惜也沒想着再接着隐瞞她,稍微解釋了一下。
遲晚:【我靠,他這是想預定你一輩子啊?有點帶勁怎麼回事?】
遲晚:【别的我不說什麼,也不掃興,那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夏知惜看着這話微微出神。
她考慮得怎麼樣嗎?
與其說她考慮沒有,不如說,
她早就已經有了結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