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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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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原,出蔔溝村。

黃土壘成高坡,山石貧瘠幹涸,烈日灼曬,黃土地發裂,人一走過,腳底下帶起陣陣塵土飛揚。

進山的溝道中兩台越野車在緩慢前進。

坎坷山路中汽車發動機的嗡鳴與爬坡的“咂咂”聲漸行漸遠。

灰色牧馬人的擋風玻璃布了一層薄薄的黃沙灰塵,山道颠簸,放在箱盒裡的礦泉水翻倒了,随着車内噪耳的搖滾樂骨碌碌地蕩來滾去。

黑色酷路澤緊跟前車的尾巴,壓過轍痕,在這荒原裡留下兩道深印。

透過車窗,能看見裡面是個戴着無框墨鏡的英俊男人。車内極靜,他肩背舒展挺拔,映在黑色玻璃窗中的面容沉靜。握着方向盤的修長指骨處有一枚白銀狀的素圈戒指,設計很樸實,在那骨節分明的手上卻透出幾分驕矜的貴氣。

手機“叮”一聲響,男人側頭看去,消息預覽裡有一條運營商發來的短信:

如意隴原歡迎您!入隴請您多注意……

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硬挺的眉骨上,他側頭道:“小卡,聯系妹妹。”

車載智能屏亮起,音波浮動,清脆的少年音道:“好的,馬上為您聯系妹妹。”

漫長的通話音響起,無人接通的45秒後通話自動挂斷。

車内短暫沉寂片刻,男人道:“小卡,發條消息問......”

話音漸頓,他薄唇微阖。車過山壁,料峭山石遮蓋烈陽,在他身上壓下沉甸甸的黑影。

藍色小球浮動跳躍了片刻,聲音清越道:“為您發送短信給妹妹,内容如下:您有一個未接來電,看到消息後請及時回電。”

“不,”他叫停,低沉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懸而未決的慎重,“不用發了。”

小藍球又跳動了幾下,像個摸不着頭腦的小孩,應道:“好的。”

智能助手的聲音剛停,對講機“滋滋”幾聲,傳來向導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年輕男人口音帶着方言腔調,唱歌似地說他們開過的這個地方流傳着一句俗話,叫“晴路難行,雨天沒有路”。

晴天道路崎岖,沙石堆壘,一旦下雨,進出村莊的必經山道會被積水淹沒,兩側岩壁化為瀑布,奔湧的流水沖撞出一條河道。水流彙集進入水庫,等到蓄水滿了,水庫放水又進入大壩,流入千家萬戶。

他自顧自地說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對面的回應。

如出一轍的風景裡隻有前後兩車作伴。向導發揮職業精神,絞盡腦汁想和後車的男人聊天:“老闆,這邊的村民都已經轉移去縣城裡了,您來這邊是要做什麼?”

被稱為老闆的男人隻答了簡單三個字:“我找人。”

“找人啊……”

聊天到這又戛然而止了。

對講機靜了,那向導窘迫地收音。呵了半響,心裡直犯嘀咕。

他也算得上見多識廣了,但今天帶的這位老闆,他猜不明白他的來意。

這邊的村莊原住民都已經遷出了,進無人區裡找人?找誰?

他心裡頭多少有點犯怵,怕攤上事,又要收錢辦事,天人交戰幾回合,離奇沉默了。

車輛穿過深邃的溝道,過了最後一道“關隘”,狹窄的山道像折扇般豁然打開。

朝着山道左側盤旋的村路往上走,空蕩的路道旁多了一塊面目全非的大立石,隐約瞧得出原本有幾個字,寫着辨不清的某某某村。

導遊小哥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來:“從這裡開始就進出蔔溝村了,老闆,你要找的人在哪啊?”

他說着說着,自己瞧見了。

蜿蜒曲折的村道上停着一輛路虎,車身已經髒得算“出土文物”,在這貧瘠的小山村依然格格不入。

那小哥又問:“老闆,是前面那輛車了嗎?”

“嗯。”對講機裡傳出話音,“按喇叭。”

尖銳刺耳的喇叭聲響了兩聲。

整個村莊卻死寂般沒有任何回響。

莊谌霁看向手機,網絡信号依然是“E”。

環顧周遭,一片破落荒蕪。别說人,連活物都瞧不着。

他關了發動機,解開安全帶,索性下了車。

車門甩上,他走到那輛剛“出土”的路虎旁蹲身看了眼車牌,是軍區的車。

“老闆,打電話能聯系上你朋友嗎?”導遊小哥探頭問,也瞧見了那車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瞪圓了眼,“怎麼是部隊的車?”

正說着,那路虎挨着的一道院門開了。先露面的是個短胡須,體型中等的男人,穿着一件條紋短袖和軍綠色運動褲,不像是村裡的村民。他警惕地打量了莊谌霁和那年輕小導遊一會兒。

莊谌霁起身,問:“研究隊的?”

鄧志行豁然開朗,指着莊谌霁:“莊哥,來接人的?”

他直切正題:“露露在嗎?”

門被拉開,鄧志行扭頭朝着裡面喊了一嗓子:“小露,接你的人來了!”

不待鄧志行再和對方寒暄幾聲,男人率先側身越過他,快步走進了院裡。

幾近荒蕪的村莊裡收拾出一戶勉強能住人的小平房,牆沿已經長出了一片雜草。

一扇門推開,又冒出個胖臉的男生。

莊谌霁再往裡瞧,看見三個人坐在土炕上,兩個男人都準備下炕了。坐在最中間的姑娘身形薄削,一頭利落垂肩短發,曲腿坐着,還在摸牌,随意擡眼看向門外,撞進了男人沉靜深邃的眼裡。

那沖擊不亞于精緻的水晶琉璃瓶砸地,“哐當”一聲成了個破落的橡木碗。

幾乎沒敢認,五年前白白淨淨又嬌憨任性的小姑娘黑了,也瘦了,挺直的肩背細瘦得隻剩皮包骨頭,形銷骨立地支着那舊得脫色的衣服。

莊谌霁的腳步生生頓在門口。

甯瑰露的意外不比他少,用了整一分鐘才從分辨出來人。

記得五年前她離開時,莊谌霁來機場送她。那年他生了一場病,大抵病得很嚴重,住了很久的院,走路也緩慢費勁,單薄瘦癯的肩支着一身黑西裝,深邃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去的不是西北,而是某個刀山火海。

他那時未盡的話都藏在欲言又止的晦暗眸光裡。

他代甯江艇行使“哥哥”的責任已有逾十年,就像甯瑰露時常忘記他并不是自己親哥一樣,大概他也常常忘記了甯瑰露不是他親生的妹妹。

如今再見,他健碩了許多,沖鋒衣被撐得飽滿,肩寬腰緊,手臂上的青筋沿着小臂攀援至上臂挽起的袖口底,瞧着做百來個俯卧撐也沒問題。

這幾年他過得還不錯。她心想。

在吊詭的靜默裡,她頭一側,先彎眼笑着打破隔閡:“谌霁哥,不認識我了?”

男人好像這才回過神,緩緩地開口,聲音極低:“瘦了。”

甯瑰露撸起袖子露出胳膊晃了晃,“也還好吧,沒比以前瘦多少。”

“在這裡住了幾天了?”

甯瑰露将頭轉向同行人,“一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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