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兩兄弟出門前得知表哥是帶着那位柳姑娘學騎馬,便順着村道大路尋去,但此地幹燥少雨,馬蹄印記不易留存,夜裡更難瞧見什麼。
兩人一籌莫展之際,還是小弟盧昭陽眼尖的發現靠近村頭邊山腳,似有被動物踐踏過的痕迹。
果然,兩人跨過邊溝,循迹上山,不出一裡地就發現了恒通镖局特有的标記,盧屹言讓盧昭陽回去通報家人,自己先行一步進了山。
柳念這邊百無聊賴地烤着火,久不見恒峥回來,心下有些發慌,夜半深山,她擔心恒峥是否迷了路。
好在又過了不過一刻鐘,柳念便聽見了腳步聲,見恒峥竟扛着一匹肥碩地野豬走進她的視線。
恒峥走進山洞即刻将野豬卸下,又撿過一些樟樹枝去洞口外點燃,野豬血腥味重,為得是燒火去味和震懾山中猛獸。
忙完這一切,恒峥便掏出随身攜帶的匕首卸豬肉,又削了幾根粗長地木簽,将肥瘦相間的豬肉塊串好架在火上。
随着火光一照,柳念才發覺恒峥身上的内衫暗紅一片,驚異開口道。
“你受傷了?!”
恒峥轉動着手中簽子,使其受熱均勻,豬肉串被炙烤得泛着油光,香味溢滿整個山洞。
“沒有,是野豬的血。”
柳念這才松口氣,還好沒傷,不然他倆指不定誰照顧誰。
“我看着火,你先去把衣服脫下來洗洗吧,血黏在身在不好受。”
恒峥避開她伸過來的手。
“你手上有傷,離火遠些,我先給你烤好幾串再出去。”
柳念暗戳戳道。
“你還沒給我唱歌呢?”
恒峥似是出去一趟已經做好心理建設,淡然将手中的肉串遞給她。
“先吃,等我洗完衣服回來,便給你唱。”
柳念其實早已被他手中色香俱佳的豬肉串勾起饞蟲,乖乖接過,吹過幾息便小口咬着往下咽。
再回來時,恒峥上身未着寸縷,裸露在外的麥色肌膚泛着水光,其間一束水流自胸膛而下沿腹中凹陷處,隐入下身襯褲裡。
柳念擡眼恰巧捕捉到這一幕,瞬間偏過頭去,臉頰似是被火堆烤得通紅,心中暗道,這人怎麼不穿衣服啊,遂将身上的短打随意扔給他。
“衣服還你。”
恒峥伸手接住衣服,卻沒有立即穿上,而是停在與柳念僅一尺之遙的距離,蹲下身子,與她視線相對,男人身上的熱氣撲面而來,柳念身後倚着石壁,避無可避,垂眸開口。
“怎......怎麼了?”
恒峥眸色澄澈,似是未察覺出她的異常,幽幽問道。
“唱歌啊,還唱嗎?”
柳念反應過來他所為何事,飛快瞪了他一眼,啞着聲道。
“不用了,你快些把衣裳穿上,我困了先睡了。”
見柳念僵硬地扭過身子躺下,恒峥無聲勾起唇角,複才道。
“别壓着傷了,我穿上衣服,你躺平再睡。”
又将那件柳念還他的短打重新蓋在她身上,取了洞外烘幹得内衫穿上。
柳念因腳痛睡得不算踏實,山中萬籁俱寂唯有晨時鳥兒們的鳴叫,柳念混沌地腦子逐漸清明。
洞外傳來熹微亮光,柳念看見恒峥閉目坐于洞口,她便沒有打擾他,徑自坐起身來,打量起昨夜朦胧山洞裡的全貌,這一看,竟叫她發覺這洞内大有乾坤。
洞穴内部岩石層約莫屬于深層岩石,但曆經岩層翻轉,岩壁有大量白灰二色呈粉末狀的結晶,有些地方甚至出現棱柱晶體,閃着玻璃一般的光澤。
柳念胸腔咚咚作響,這兒居然發現了硝石,這可是制作黑/火/藥的主要成分,古代戰場的一大決勝殺器。
但柳念不知這個時代是否誕生了黑/火/藥,她按下不表,默默記住這處洞穴,以備不時之需......
恒峥醒過來不久,盧屹言抱着隻毛茸茸地小家夥找到山洞口,說是在來的路上撿到的,柳念待他靠近後,才覺得他懷中的玩意兒格外眼熟。
之後,便是恒峥背着柳念,柳念替盧屹言抱着小家夥,盧屹言扛着剩下的大半頭野豬肉,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