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自家的茅房,可能因為隻是一家人用,建得略小,長寬分别是兩三人并排站開的距離,正對門的角落放了些清掃用具,一進來看不見蹲坑,坑在門的另一邊,上放兩塊厚木闆。有頂,但透過頂能看着天上的雲,載陽想,這個頂也不一定非得要。
小心翼翼上去,站好,提起褲腿攥緊,再解褲腰,蹲下,輕挪臀部,對準位置,開始産出。
可謂是急中帶穩。
中斷産出,緊張迫切等待着,聽到落水聲,細細感受,屁股并無一涼,表明高度足夠,濺不起多高的屎花。輕呼一口氣,放松,繼續。
但一會又是一滞,氣不夠了。不得已,隻好呼吸。自暴自棄。
濃郁的氣味,呼吸久了,也就那樣吧。
由于茅房從而生出對大号的抗拒心情,可能影響了腸胃,這幾天一直不想便便。每次小号都是快進快出。
可今天到了極限,不得不來。還來勢洶洶,憋不了一點。
穿來這裡除了狗,最令她不習慣的就是廁所了。這裡叫茅房。
她知道以前農村的茅房都是連着豬圈的,那種情形她當時想象不出來,也隻是感歎一番。而現在她慶幸自家沒養豬,不然旁邊有豬哼哼,自己怕是更難拉。
聽二丫說用什麼擦屁股後,載陽有點接受無能,就開始準備自己覺得能用來擦屁屁的東西。
将衣擺和褲腿壓好,略直起上半身,從衣兜裡掏出自己開發的廁紙。
沒用過的木片片廁籌,自己撿來的大片樹葉,她已經洗過又仔細揉搓過,有不同種類葉子,希望可以找到最合适的,還有幾根雞毛,從自家兩隻雞上薅下來,洗幹淨的。而其他的,布料,用不起;紙,更是奢侈;至于用手之後再洗,不如殺了她!
除了這些,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用來擦屁屁了。
給這些東西排了個序,她決定先用一下木片片,入鄉随俗嘛。
先在手上劃了劃,确定光滑後,才将其伸向應用處。
噢喲,第一下,不習慣這個長短,不小心戳了自己。
試探着刮了刮,嗯,不疼,就是,沒法說服自己刮第二下,或者準确地來說是無法用已刮過一下的再刮第二下。做了幾秒心理建設,還是不行,手一松,木片片廁籌掉進坑裡。
就刮那一下肯定是沒幹淨,褶皺裡肯定沒刮到。
第二個決定用雞毛。
嗯,不太行,單根有點局促了,不好拿也不好使勁。嘿嘿嘿,勁使小了,還有點癢。
扔掉。
第三個,樹葉子。不知道什麼樹的葉子,葉片比較大,但比一格衛生紙小點。背面的葉毛經過細緻的揉搓,不刺撓了。
嗯,光面有點滑,擦幹淨多少不太确定。背面好像正合适,一片葉子省着點可以疊三次。
葉子不錯,就是冬天的話樹葉會掉光嗎?能存點嗎?
再試驗試驗。
載陽小心地攥着褲腿站起來,提好褲子後放下褲腿。走出茅房,長呼一口氣。
解決一件大事!洗手。
外面的空氣蠻清新,她腦子一抽,深深聞了一下自己。
yue~~待得有點久,被腌入味了都。不急着回房,在外面多待會吧。
凡事有了第一次,之後便不再是大事了。
她觀察過,這裡雖說茅房簡陋,但衛生情況居然還可以,沒有屎尿亂流的情況。問過二丫後才知道,原來大家對自家糞便都挺重視,會定期打理,制作成糞肥,拿去澆田。特别是在播種前用來肥田時,那時節用的糞肥甚至不夠,需要花錢買。
挺好挺好,糞便管理好,傳染病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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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今天載陽被奶奶安排去侍弄菜田。其他人都去耘田。
提上一桶水,配上一個瓢,帶上一隻弟,出發!
家裡的菜田,就載陽的感知來說,她覺得挺大的。但二丫說這才三分地,要是有餘就拿去市集上賣一些,但自家人多,幹得活重,收獲的稻子留着交稅和以備不時之需,這些菜大部分時間隻夠自家人吃,還要留出下一次的種子。
唉,歎一口氣。載陽覺得她來這以後,短短時間内歎的氣過多。要克制一下,不然福氣都給歎沒了。
趁天色還早,趕緊幹,不然待會就不适合澆水了。
舀出一瓢水來,順着菜根部澆下去,讓水滲透土壤。這是出發前奶奶交代的,奶奶還讓捉蟲。嗯……這個交給弟弟吧。
載陽原本還想潑灑式澆水,但二丫說那樣不太行,澆不透徹。
為什麼?不都是澆水?載陽有問題就想要答案。
于是一邊在腦海裡聽二丫念資料,為什麼這樣澆水不行,一邊老老實實地一瓢一瓢澆地。
原來澆水不是給菜的,是給土壤的。要讓土壤潤濕,不至于被午間的太陽給曬幹,使菜沒了水分汲取。
幹一行,愛一行。
咱有菜田,那就學學如何科學進行菜田管理。可惜沒有紙筆,隻能靠腦子硬記。
唉?不過還有二丫啊。她有種田經曆,結合自身經曆來學習豈不是事半功倍?直接吸收她的成果。
“不行,許多地方我都看不懂。”二丫抗議。
“這個,d、an,氮,氮肥是什麼肥?”
“什麼又是集約化?”
“還有這個k、g,怎麼拼不出來?”
載陽:“……”失策了。
雖然二丫專業有點對口,但忘記現代論文分支過細,大部分切入點也很微觀,二丫的水平還不到那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