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突然失衡,載陽被拽上來卻沒法站穩,隻感覺腳踝一疼,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轉。咕噜咕噜滾走了。
!!那人一驚,趕緊追上去。
被擋住停下來時,她還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疼痛延遲,這會一股腦湧上來,不知道該捂哪裡好。
“姑娘,你沒事吧?”問話的人有點自責,别人家自己掉溝裡沒事,自己去救人還給人搞一身傷吧。可是面前的是個姑娘,也不好上手給她檢查,隻能擔憂地看着。
載陽原地坐着緩了一會,熟悉疼痛後,搖搖頭:“我沒事。”問話之人明顯松了一口氣。
“多謝兩位搭救,不知兩位……嗯……壯士?大哥?嗯,恩公……的姓名?”人的稱呼總是那麼令人為難,該叫什麼啊!
“我叫大一。”
“我叫大二。”
載陽:???假名?
“不用謝,既然你沒事了,我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告辭。”幹脆利落地說完,轉身就走了。
“對了,下次再遇險,記得直接叫救命。”大二突然回過頭來交代了這一句。
載陽報恩的話還在嘴裡,就隻見兩位恩人漸行漸遠,挽留的手遲遲收不回來。
那麼幹脆的?
“嘿,正好夠诶。”大一語氣透着高興。他将褲腰帶重新圍上,發現它出去轉一圈雖然短了一半,但還正好夠系。
“你這還真派上用處了。”
……
載陽站在原處,直到聲音也再聽不見。
嗚嗚嗚嗚,壯士、大哥你們回來呀!腳崴了我該怎麼下山?
載陽欲哭無淚,那麼深的溝她掉進去愣是沒有一點傷,被拽出來反而崴了腳,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幸運的吧,隻崴了個腳而已。
沒辦法,她隻好一步一挪地慢慢挨下山。
接下來就是衆人所見的那一幕了。
“哦~~”介麼個事啊。
“那你還記得兩位恩人的模樣不?”爺爺問,“這次沒機會感謝人家,下次遇見了可得好好感謝。咱可不做那忘恩負義的人啊。”
“是啊是啊,多虧了恩人的褲腰帶。”張二柱連連點頭。
載陽皺眉:“也許能認出來……吧?”不确定呢。
兩人氣質特别,要是出現在村裡她肯定能認出來,但,要是在其他城鎮遇見,那就不好說了。
輕微臉盲就是這樣,認人要靠地利人和及衣着。
衆人:……
習慣就好。
“那你在家歇着吧,先别亂蹦跶了。”奶奶說。
“我看了,就是猛扭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估計幾天就好了。”孫秀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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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給姐倒杯水。”
“弟弟,姐姐的飯呢?”
“弟弟,姐姐吃完了。”
“弟弟,來背首詩給姐姐聽。”
……
噔噔噔的動靜不停,歡快得很。
載陽躺在大伯家的院子裡曬着太陽,使喚着弟弟。自家沒人,大伯家還有載月在家照看菜園子,于是奶奶幹脆将人都趕來這邊,反正不止一個病号,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
載月看着院子裡的場景,心裡無奈,也不做阻攔。弟弟高興着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載陽則沉浸式聽弟弟背詩。弟弟背的詩可不是她教的,而是江文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教的。
她發現了,江文長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弟弟,而他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教弟弟念書。
弟弟現在背的這首詩,她沒聽過。
不過這多正常,她都記不住幾首詩了。弟弟背得很流暢,誇就是了。
“弟弟背得真棒!”載陽啪啪鼓掌。
“嘻嘻,姐姐我還會背!”弟弟自告奮勇要背詩。
那載陽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随他呀。
“好,姐姐聽着呢!”小孩的積極性不能打擊。
弟弟又抑揚頓挫地背起詩來,載陽的眼神往大哥房間那邊瞥了一眼,有點無語。
從弟弟開始被自己使喚開始,他就在偷摸地在窗邊看,視線跟着弟弟走。
怎麼地,這是我親弟弟!我還會對他怎麼樣嗎?
弟弟開始背詩,他偷聽得就更認真了;弟弟背完沒有出錯,他那個笑,我隔着窗戶都看見了喂!
在背到第四首的時候,他好似終于忍不住,推開房門拄着拐走出來。
“先生。”弟弟看見江文長出來,眼神一亮,又噔噔噔跑去給江文長拖來張高點的凳子。
“慢點慢點,”江文長又露出那不值錢的笑,“謝謝小溪。”挪到凳子前坐下,正好和載陽斜對面而坐。
載陽看他躊躇半天,好像有話要講,她也不催。
終于,他忍不住了,問“你們打算送小溪去學堂嗎?”
不待載陽回答,他又開口:“我想收小溪為徒。”
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