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拖拉機獨特的轟鳴聲中,大機械師将自己挪到了拖拉機車上,灰袍下伸出一根靈活的機械觸手,連接上方向盤和油門,“轟隆隆”地開着拖拉機在田埂上亂竄。
一旁的機械學徒們學着卡塔琳的手法,挑了幾輛廢棄的裝甲車,開始花裡胡哨地改造起這些大型機械。
除此之外,仍有一大片廢棄的坦克和裝甲車停在這片田野中,明舟一眼掃過去這裡有10輛坦克和十幾輛承擔裝甲車功能的車輛。
“光是她們拉到這裡的就有一個坦克連的編制啊。”明舟感歎。
“這不過是示意改造成農用機械的戰争機械的10%,不難想象出在這裡經曆了何種激烈且殘酷的戰鬥,”戰争之神望向不遠處卧倒在泥土裡,卻依舊有五層樓高的泰坦神機,“我們去看看那個泰坦神機怎麼樣?”
明舟欣然答應,她上次來的時候就十分想進入泰坦神機内部一探究竟。
戰争之神跳到最近的一輛廢棄的坦克上,祂氣勢昂然地站在主炮上,爪子宛如撫摸戀人一樣撫摸着炮口:“讓你見識一下戰争的力量。”
輝煌的紅黑色的光芒從祂身上湧出,籠罩了整個坦克,當紅黑的光芒褪下,一輛嶄新的戰争鋼鐵巨獸展現了它四百年前的風采,閃爍着金屬光澤的漆身、猙獰的炮口以及完整嶄新的複合裝甲,所有的一切都讓明舟心潮澎湃。
戰争之神得意洋洋地掀開駕駛艙的艙口,示意明舟上來。
明舟輕松跳上坦克裝甲上,順溜地滑入了駕駛艙。
“感覺怎麼樣?”戰争之神問。
明舟左摸摸,右摸摸:“什麼都好,就是有點狹窄了。”
“T-X18,别号惡魔之火,400年前的緊急産物了。當年時間不夠,生産力也不行,高端一點的也造不出來,我和智慧之神隻能仿造比較經典的幾款坦克,還要附帶上改造成适應當時魔法與神秘亂飛的戰場。”戰争之神說。
“連泰坦神機都能造出,改造一個現成的坦克就這麼麻煩?”明舟問。
“這不一樣,”戰争之神歎息道,“總之就是很麻煩。”
駕駛艙确實不太舒适,但因為新鮮感,明舟直接忽視了這點不适,在戰争之神的指導下,她啟動了這個龐然大物。
“哎,對了,就是這樣,保持現狀。”戰争之神興奮地說。
明舟将油門擰到底,混沌力散開,坦克外的情況一清二楚地反應給她,至于觀察窗?那個小小的窗口根本不夠她的發揮。
維帕爾和一隊護衛守衛在附近,目送着兩位神靈修複了一輛廢棄的坦克,随後兩位神靈飙着坦克一路超過了晃悠悠開着拖拉機的大機械師,朝着泰坦神機奔去。
“這也太奇怪了吧?”一位護衛小聲地說。
維帕爾沉默了,緊接着他看見了更詭異的一幕:大機械師卡塔琳竟也飙起了拖拉機,緊跟在飛奔的坦克身後。
這是什麼奇怪的play嗎?
明舟在距離神機還有百米不到的距離踩死了刹車,才堪堪在泰坦神機五米外停下。
她差點飙過了頭。
戰争之神掀開艙門,急轟轟地跳出艙門,明舟有些留念地摸了摸駕駛座,随後不緊不慢地爬出了駕駛艙。
當她站在泰坦神機的腳下時,明舟才意識到遠處看着這個卧倒就有五層樓高的巨人有多麼的宏偉。
與其說它是一台戰争機器,不如說它是一台會移動的戰争堡壘。當它卧倒在大地之上時就有五層樓那麼高,安靜而輝煌,當它站起來時就會顯現那種頂天立地、不可侵犯的威勢,明舟估算當它站起來時約莫有百米那麼高。
泰坦神機現在處于半跪身位,上半身用炮台支撐,下半身淹沒于一人高的混沌域特産的草叢中。
它那可以塞進一個成年人的炮口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原本标識着它威名的徽章已經被綠色的青苔腐蝕,液壓杆在破碎出暴露出來,裡面的液體已經幹涸。
外裝甲上到處是坑坑窪窪的傷痕,明舟看見泰坦的胸口部位有一個巨大的裂口,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巨大的傷口,那裡應該是導緻這具泰坦毀滅的根本原因。
“進入泰坦神機内部的艙門有一個在它的後背正中。”戰争之神說。
明舟繞到泰坦的後部,看見了那個艙門。艙門大開着,裡面漆黑一片。
明舟将戰争之神放在自己的肩上,接近泰坦神機,附近的一人高的草叢順從地讓開了一人通道。
她踩上泰坦神機的外殼,鞋跟與金屬外甲撞擊,産生沉悶的聲響,明舟沿着指示一路走到艙門附近。
她走進了泰坦神機的内部。
嗚咽的風聲在空洞内流通,偶爾有陽光從裝甲被腐蝕的縫隙中落下,照亮了前方一小段路程。金光在明舟眼中流轉,她雙手插兜安靜地走在這個全金屬的通道中,腳步聲在通道中來回回蕩。
一滴水砸在了她的肩頭,明舟看向上方,這個金屬通道的上半部分由大量粗大的管線組成,集束成一根通向内部,其中由一根管線出現了破損,水滴正是從破損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