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管家一時沒回答。
“應旭!”
應管家被杜時闌吼,一顆心顫了三顫,他自知躲不過,隻能說,“她在。”
晚餐時,畢绡監督杜芳泓吃了三塊雞翅、兩塊排骨和兩個鮑魚。
本來杜芳泓說“不吃了”,但不知道畢绡趴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杜芳泓又拿起筷子吃了幾口。
畢绡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哄孩子似的誇贊他,“好好吃飯,很乖哦。”
杜芳泓不太樂意,斜着眼瞪她。
畢绡和杜家其他人不一樣,她一點不懼他,笑眯眯的,手指揉抓着他的大腿搖啊搖,跟安撫一隻大貓一樣,對他說,“好好吃飯心情才會好啊。”
把應管家看得一愣一愣的。
杜家現在還真沒有人能勸杜芳泓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這個異族人卻可以輕松做到。
應管家在一旁看得清楚,畢绡這一回來,兩人的感情比以前還要好,這對杜芳泓是好事,可是杜時闌那邊……
他不由得替他們擔心起來。
吃完飯,兩個人上了二樓,畢绡抱起放在沙發上的胡蘿蔔,問,“這幾個怎麼處理?”她又說,“你不要我就拿我那兒去。”
杜芳泓從她懷裡搶過來,單手抱着,“誰說我不要。”
畢绡笑,“要了你放哪啊。”
男人問,“你會放哪?”
“我啊,胡蘿蔔會放床上摟着睡覺吧,玩具會放在置物架上。”
杜芳泓說,“那就這樣。”
“放你床上?”
胡蘿蔔從夜市帶回來的時候,連包裝袋都沒有,還是董哥找了個大袋子帶上飛機的。
“嗯。”杜芳泓說幹就幹,将胡蘿蔔抱進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畢绡一起去了卧室。
橙色的胡蘿蔔目前是他卧室裡色彩最鮮豔的一樣物品。
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便發現,他的卧室幹淨整潔得過分,纖塵不染就罷了,花瓶、鏡子、相框、葫蘆等等裝飾物統統都沒有,牆是雪白的,沒挂任何名家的畫作或書法,除了床頭櫃上的台燈和天文學雜志外,他房間裡就沒有能用一隻手直接拿起來的東西。
畢绡以為他有潔癖,所以想不到他會把胡蘿蔔放到自己床上。
他把胡蘿蔔放好後,又把沖鋒槍和跑車模型拆開了包裝,放在了櫃子裡,櫃子本來也是半空的,裡面隻放了幾本書。
東西都按照畢绡提供的思路在放置。
他轉頭問畢绡,“放這行嗎?”
畢绡環視一周,确實沒其他地方能放,“行的。”
杜芳泓放好後,又把畢绡得到的紀念品拆開,是一對情侶杯子,杯子上分别印着一隻小狗,一隻粉色的,一隻藍色的。
“啊,藍色是我的。”畢绡拿起藍色的杯子。
“我用粉色?”杜芳泓問。
“對啊,還有别的選擇嗎?”她歪着頭看他。
杜芳泓拿起粉色狗狗杯子,放在手裡轉着圈看了看,“行吧,還挺可愛”,他問畢绡,“放哪?”
畢绡想了想,“放在二樓卧室當喝水杯吧。”
“好。”
杜芳泓把兩個杯子放在各自的床頭櫃上面。
他做事情很認真,畢绡看着他,想象着他專心在球鞋上畫小新的畫面。
“好了。”杜芳泓一轉身,發現她在盯着自己,問,“怎麼?”
畢绡答,“在想你。”
杜芳泓被她逗笑,“誇張。”
畢绡沒說什麼,她問,“賺錢、賽車、騎馬、手繪,你還會什麼?”
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沒什麼了。”
“還會認星星。”她的胳膊攀了上來。
“嗯,算是。”畢竟是他的專業。
他抱住她。
“還會說外語。”
“這也算嗎?”對他來說,這是基本技能。
“當然。”
畢绡繼續想,“嗯……還會開飛機。”
“你怎麼知道?”16歲他考過了飛機駕照。
畢绡噗嗤笑起來,“我猜的呀。”
男人問,“你呢。”
“我會……修圖。”
“嗯,這我知道。”
“爬樹。”
“?”
“要拍照麼。”
“嚯,可以。”
“幹架。”
杜芳泓笑,“确實,有幸見過。”
兩個人說着,笑着,跌倒在床上,交換着吻。
一個浪漫的夜晚就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