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畢绡給杜芳泓洗過澡,給他擦幹身體。她拿着浴巾在他後頸處輕輕地按,吸走了腺體周圍的水。
做标記時,他的腺體被犬齒深深刺入,留下的淤青還沒散去,洗澡的時候,她都沒敢用沾了水的毛巾碰這裡。
即使是用這樣輕柔的動作,杜芳泓還是無意識地躲閃了下。
畢绡目光凝住,未發一言,把他嚴嚴實實地包起來,抱回卧室,放在床邊。
床上放着林競找來的新睡衣,畢绡動手給他換上,仔細地系好上衣扣子,然後給他解開腰上系的浴巾。
他被抱過來,沒穿鞋,光腳踩在地闆上,腳面如同象牙般白皙細滑。
畢绡蹲下,擡起他骨肉勻停的腳,擦掉上面的水,把褲腿套在他修長的腿上。
杜芳泓乖乖坐着,目光随着她而動,在她需要他動時,配合她。
“來,吹頭發。”她拿來了吹風機。
“嗯。”
吹風機吹出的熱氣加熱了她的信息素,陽光味道不斷地膨脹,他的頭頂,好像有一團烈日。
枯燥的肉·體枯燥幹癟下去,露出疲憊幹涸的靈魂,他被曬得昏昏欲睡。
不能閉上眼,閉上眼的話,就看不到她了。
畢绡的眼睛看着他墨黑的頭發,他的頭發中等長度,水草一般,軟趴趴地在她的指縫中舞動。
她就這麼一直看着,視線保持在他眼睛的上方。
她不能再去觸碰他眼裡的冰封般的脆弱,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的目光,會是砸壞冰面的最後一塊磚頭。
吹風機關掉了,她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小芳,不要再傷害自己。”
杜芳泓的心智在飄散的邊緣,無力去做任何承諾,即便他現在能好好地思考,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做到,可為了讓她放心,他随便嗯了聲。
畢绡聽出他的敷衍,說,“要是我回來,看到你身上有新傷,我不會饒了你。”
半阖的桃花眼慢慢張開,杜芳泓擡眼看着她,聲音喑啞,問,“怎麼個不饒。”
他瑩白水嫩的臉頰上泛着一層粉色的光澤,眼周都是薄薄的桃紅色,眼神仍是迷離失神的。
畢绡看着他的樣子,腺體又開始鼓脹,她說,“像在書房那樣,連續進行三次。”
杜芳泓:“……”
他震驚而無語的表情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樣,畢绡噗嗤一笑。
“睡覺。”
她把他放倒。
她也上了床,躺在他身邊,側卧着,看着他。
女人的眼睛呈現出淡藍色,像純淨的半透明的天空。
他困極,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卻握着她的手不肯松開。
畢绡緩慢地釋放出信息素,安撫他的情緒,哄他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杜芳泓的呼吸漸漸均勻,手指松開了,像是已經睡熟。
畢绡悄悄地将她的手抽·出來,蹑手蹑腳地下床,到書房找到抑制環,戴好,下了樓。
卧室的門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關上,但他還是知道她走了。
杜芳泓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掌心,裡面空落落的,他的心裡也是。
以應旭為首的一群人在一樓,虎視眈眈地看着畢绡,除此之外,沒有别的人。
“應管家,他怎麼樣。”
“不太好。”
“杜董在山上嗎?”
“杜董她生病住院了。”
“要緊嗎?”
“不要緊,住院調養。”
這是昨晚畢绡和應旭的聊天記錄。
應旭見到她下來,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她。可能因為年紀的原因,畢绡明顯看到他的腳步晃了下,要扶着沙發才能站住。
她下台階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甚至手都不自覺地擡了一下。
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或青或白,被她的精神力影響,有幾個甚至在看到她時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畢绡瞥了一眼,迅速别開目光。
衆目睽睽中,她從沙發上抄起外套,看了應旭一眼,走出了别墅。
過了會兒,應旭的手機收到信息。
“謝謝。”
她走出大門,回頭看了眼别墅,接着轉身,邁開長腿開始奔跑。
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這兩天,她去了一趟畢雁閣所在的南方城市,下飛機後,她直接打車趕過來,沒來得及換成北方的厚衣服。
出租車司機到了山下,不敢再往山上開,最後的路,是她自己跑上來的。
下山的路,她也要自己跑回去。
她比别人抗凍,隻在冬天最冷的那幾天穿穿羽絨服。可在短短時間内,她身體耗能巨大,粗砺的勁風敲在身上,讓舒張的毛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