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绡察覺到男人的信息素藏入低谷,轉頭仔細看他,“不開心了?”
杜芳泓的臉小幅度地往她相反的反向偏,床頭燈柔和的光線灑在他挺立的鼻梁上,低垂的長睫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陰影。
“沒有。”
畢绡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她伸手把他的臉掰過來,略帶侵略性的眼神從上至下細細掃過,開口的時候眼睛裡含着笑意,“還說沒有,嘴角都要拖到地上了。”
杜芳泓本有些埋怨地瞪着她,但在她毫無顧忌的打量下,他又有些心猿意馬。
不僅僅是她的眼神在撓他的癢,她的信息素也反反複複地在招惹他,陽光的味道如同粘牙的麥芽糖,粘在他身上,離開,又粘上,再拔走,直到在他身上抽拉出根根絲線,像蜘蛛包裹獵物的細密溫柔的網。
他逃不掉,也不想逃。
她說,“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我的父母是誰吧。”
從醫院回來,兩人均對敏感的話題閉口不談,過了幾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可他們早晚要走出這個宅院,面對未解決的問題。
畢绡之所以選擇在床上提及,就是想盡快安撫好他。
她繼續道,“他們是誰,根本不重要,你愛上我的時候,我是一個狗仔,現在我還是狗仔……隻不過是待業狀态,我不會因為你知道了我父母是誰,我就變了,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不是因為這個。”杜芳泓相信她的愛意,但仍有挫敗感。
“那你說說,這是怎麼了寶貝。”她溫聲細語地詢問,眼神溫柔又認真,看着他雕塑般精緻的臉孔,親昵地用手撥了下他額前的頭發。
解釋一件事,對于杜芳泓來講是極為陌生的,他的意圖,底下的人會琢磨到,但感情和做生意不一樣,單方的猜測極易産生誤會。
正是因為這樣,畢绡才引導着他一步步地表達出來。
杜芳泓的心始終是封閉的,他難以信任别人,更不想讓其他人通過他的解釋來進入他的内心世界。
隻有在畢绡這,在她給的安全感中,他才敢于把他的心打開。
她可以包容他的所有,包括他的陰暗肮髒。
在她耐心的等待中,他終于擡起頭,“我送你的禮物,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它們對你而言沒有價值,我這個人其實也……”
沒有價值。
Omega放在床上的手攥緊了。
他的嘴唇抖動了兩下,眸光中泛起漣漪。
畢绡的手攥住他的手,“赫赫有名的杜氏家族掌舵人,你告訴我你沒有價值?”
聽到“杜氏”二字,杜芳泓冷笑一聲,“我随時可以被換掉。”
“被換掉就被換掉,我養你喽。”
“不是。绡,我配不上你……”他感到委屈,嗓音哽咽。
杜家的二公子,竟然會在她面前自卑。
畢绡沒有覺得他矯情,反而心疼地抱緊他,說,“我還以為隻有杜董會在意門第啊,身份啊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原來你也這樣。”
她将他的臉捧住,用手指抹掉他的眼淚,溫柔地說,“你送我的店面,我想開一家攝影工作室,摩托車,我準備以後就騎那輛了,項鍊,我天天帶,至于你麼……”
畢绡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雙眸凝視着他通紅的桃花眼,内心的騷動被這兩朵紅色花瓣燒成了欲望的烈火,她拇指将他的下颌按下去,讓他的抿緊的雙唇分離。
她的臉越來越近,聲音較剛才低啞許多,她說,“我想我明白你,但此刻我又迷茫了,寶貝,你這麼美妙,有什麼需要疑惑的……”
“bia~pia~”
唇齒相纏,她的犬齒磨蹭在他的舌尖和嘴唇上。
兩人的身體像榫卯相合,不留一絲縫隙,連汗液都順着一條軌迹流下。
不知過了多久。
男人趴在Alpha肩頭,女人的手摸着他的背部,卻難以撫平他的喘息。
陽光味道還在源源不斷被勾引出來。
忽然,Alpha的腺體一熱。
這家夥,趴在她身上不老實,在舔她的腺體。
要不是醫生說一個月内不能标記,她現在真想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揉搓,讓他的媚聲盡數釋放。
一個月真漫長。
她把他從她身上扒開,隔着潮濕的睡衣揉着男人,“小芳,真想馬上讓你感受到自己的價值。”
這一套動作下來,杜芳泓已面紅耳赤,喘息不止,他櫻唇绯紅,唇珠充血飽滿如熟透的櫻珠,畢绡經不住誘惑,輕輕地咬上去。
喘息聲再次被堵回嘴裡。
即使沒有标記的行為,兩人的信息素躍動都已經超過最大限度,畢绡的臂環嗡嗡地震個不停。
自永久标記後,杜芳泓對她的信息素味道、身體溫度和手的撫摸更加敏感,這算是個秘密,他還沒有告訴她。
睡前,杜芳泓問,“叔叔阿姨明天幾點來。”
“晚上過來,大概7點。”畢绡單手撐着頭,另一隻手玩弄着杜芳泓的衣裳上的紐扣和耳朵。
“長輩來看小輩不妥,我們去拜訪他們吧。”
畢绡轉悠他紐扣的動作一頓,瞄向他的臉,他臉頰上的潮紅正慢慢退卻,眉微微蹙起,顯然正在思考着什麼。
“行。”
“明天白天,可以和我一起去買禮物嗎?”
畢绡笑了,“當然。”
第二天,畢绡和杜芳泓一起來到百禾廣場。
在畢绡的建議下,禮物很快選完,還有空餘時間,兩人多逛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