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裡現出四個字“詭計得逞”。
“既然如此,小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認栽地磕頭,心裡已經預想到接下來的悲慘生活。
奴役的日子立刻開始,穆權恪輕輕地勾勾手,都尉就說:“快!扶殿下回營!”
“諾。”
祁枕弦從地上站起來,不情願地走到穆權恪的手邊。
他撐着靠手,打算站起來,她立馬扶着他,精緻的布料咯在手心,還好傷在左手不在右手,還能行動自如,不然真的是要廢了,那豈不是事事都由她來代替?
他的氣息猶如在耳,堪堪站起來行動一步,許是扯動了傷口,就停下來歇息一下。
祁枕弦從未見到他這副虛弱的模樣,免不得生出一些同理之心,但想到前世他那麼惡劣,又覺得沒什麼好同情的。
穆權恪突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臂,她擡眸,他卻沒看她,像是在專心地走路。
體諒到他是病人,祁枕弦隻好原諒他吃自己豆腐,讓他挨着自己慢慢向前走。
把他一步步攙扶到帳篷中,到沒有人的地方了,穆權恪本性就露出來了 ,貼着她耳朵道:“身上這麼香,你果然不像個男人。”
他居然還深深聞了一口,祁枕弦吓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變态!
她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殿下,小人扶您坐下吧。”
他目光在她臉上一頓,“笑這麼醜。沙子都掉下來了,别蹭我臉上。”
她笑容變得僵硬。
穆權恪呵呵一笑,“扶本宮坐下吧。”
如果不是顧忌他的身份,祁枕弦真心想一把将他摔下來。她耐心地攙扶着他一點點坐在床榻邊,怕他摔倒,緊接着刻意繞到另一邊去調整他的坐姿,誰知道膝蓋被什麼攔住,身子自然往前傾倒。
眼前一陣風雲翻轉,祁枕弦措手不及地撲倒了穆權恪,糊裡糊塗地壓在他身上,面孔離他的隻有不到一個手指的距離。
明明想逃離,卻弄巧成拙,這種不可抗力,怕隻有體驗過的人才懂。
穆權恪看着眼前的場景,眯了迷眼睛。
祁枕弦害怕地縮回去,卻不小心按到了他的傷口,他吃痛“嗷”了一句,她立馬退後,機智地跪下:“小人給殿下賠罪!”
他聲音散漫,“有什麼好賠罪的?”
“小人不是故意壓到殿下的傷口的,驚擾了殿下,小人真是罪該萬死。”
他不介意,“恕你無罪,還不快扶我起來。”
“哦。”祁枕弦才想到他有傷在身無法起身,于是馬上去扶他,拿起一塊枕頭墊在他背後。
他躺在床上,眼神耐人尋味,“都是男子,你害羞什麼?你的表現,實在不似一個男子。”
她低頭掩飾,“小人沒有害羞,隻是行為笨拙,愧對殿下。”
“是嗎?”
他總算放過她,“去給我倒杯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