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歪着頭，燭光下的肌膚潤澤如玉，衣衫不整，亵衣随意披着，口子開到了小腹。

“不了……吧。”

“來都來了，不妨與我暢談一番？”

祁枕弦已經許久沒有執棋了，棋子，本不是她這種下等卑賤的人碰的，不過那兩年在尹大人府内的秘密培訓下，她的琴棋書畫都變得十分精進，一般人看不出疏漏。

她坐在床榻的另一邊，和穆琉千相對而坐，他禮讓道：“你先。”她一邊思緒一邊下了棋。

他輕笑了一聲，“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會下棋，誰教你的？”

“啊？”祁枕弦編織了個謊言，“我家境貧窮，自是沒有機會能學棋，小時候，我經常跑出去看鎮上的老爺爺們下棋，看多了就學會了。”

“看來無憂弟天資聰穎。”

祁枕弦被穆琉千吃了個棋子，不悅回應：“我看是天資愚鈍，哪裡及得上你，做什麼都高人一等。”

“才吃了一個棋子，就那麼氣了？”他為人太過分，乘勢追擊接連吃了她好幾顆子。

“大俠！”她不想玩了。

他居然笑了，以取笑她為樂。

祁枕弦心裡卻堵得慌，她不想陪他繼續玩下去了，這樣的關系讓她感到壓抑。

她站起來。

“無憂弟？”

“大俠，容我有事，先離開了。”她轉過身匆匆就走。

穆琉千笑容戛然而止，看着滿盤的棋子，突然失去了興緻。

回去的路上，她一邊想一邊抹淚，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大俠就是那麻木無情的将軍，她曾經有多喜歡大俠，現在内心就有多難受。

原來，美好的人都是假象，都隻存在幻境之中的。

人有多落魄，就有多倒黴。祁枕弦在離一等兵帳篷的幾米之外，在雪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吓得對面的蘇芒大吃一驚，慌慌張張過來扶她：“無憂，你怎麼樣了？”

“蘇茫。”她悶悶不樂。

蘇茫仔細檢查她的臉，“還好沒摔出毛病，不然大過年的，聽說意頭不好，代表你明年過得不順利。”

祁枕弦根本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麼，她悶聲道：“我好失望。”

“啥？”他不解。

“蘇茫，如果你遇到一個人，他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該怎麼辦？”她問他。

蘇茫認為她莫名其妙、自尋煩惱，“你的小腦袋瓜别整天想那麼多東西，早點回去睡。”

“哎呀，蘇茫，我跟你說正經的。”

他避而不談，拿大衣包着她頭，裹着她哆哆嗦嗦走進帳篷内，“冷死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