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琉千和祁枕弦折道返回項唯縣,下馬後,他摸着十安的鬃毛,依依不舍。
“這麼不舍,可将它帶回軍營。”
“不妥。”他溫柔地望着它眼睛道:“我不希望它終有一日會戰死沙場,十安是我的愛馬,我希望它終生無虞。”
祁枕弦聽了,稍微錯愕:“可是這樣,你便一直不能見它,隻能思念它。”
“無妨。”穆琉千放手,馬市老闆立刻将馬牽回去了。
兩人沿着市集的路走回去,迎面撞上了蘇茫和全平安。
蘇茫看見她,雙眼登時一亮,激動地走上來。
“無憂弟,你是到哪兒去了?”
他來到面前,才發現無憂弟身旁站着一位穿玄衣戴面具的男子,煞是奇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全平安也追了上來,“是啊,一轉眼就發現你不見了,我們倆剛才繞着附近找了你好久,把蘇茫哥吓死了,都沒心思過年了。”
“抱歉。”一聲不吭就離開,祁枕弦對他們二位實在是不好意思。
蘇茫說着就要拉祁枕弦的手,“走,我們在江大嬸的店給你留了碗面,江大嬸的手藝不是賴的,好吃得不得了,平安你說是不是?”
“是!無憂哥,你趕緊去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好。”他們的熱情讓人難以推脫,祁枕弦來不及和琉王道别,就随着他們走了。
她在他們口中所說的江大嬸店坐下,這是一家開在路邊的面店,桌椅擺在屋檐之下,恰好有瓦遮頭,時值夕陽落下,沒什麼人,江大嬸客氣地說:“多虧你們光顧,我們面做完了。”
“謝謝江大嬸。”祁枕弦沖她一笑,拿起筷子正準備吃。
“蔥花好香,不愧你們二人推薦。”
蘇茫:“快吃吧。”
蘇茫和全平安在兩旁盯着。
下一刻,對面有人落座。
祁枕弦擡眸,穆琉千捋起衣袖,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江大嬸,可否給我來碗面?”
“大爺,面沒有了,馄饨可好?”江大嬸看見貴客,立馬笑得燦爛如花。
“嗯。”
他瘋了,戴着面具怎麼吃東西?
蘇茫問她:“你認識這個人?”
“呃……”祁枕弦不知是不是該說出王爺的假身份,不知道蘇茫有沒有如她一般好騙。
“是啊,怎麼一直頭戴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不會是夏國人吧?”全平安猜測。
“怎麼可能。”她汗顔,貨真價實的夏國人就在他們身邊啊。
“的确不可能,無憂弟,你應該是認識他的,能說出他是何人嗎?”蘇茫比較聰明。
祁枕弦擡頭看向穆琉千,意外的是他也在望着她,眉目冷鸷,身披白霜。
“他……是我的兄長,比我大十餘歲,今天我突然得到消息,兄長要來探望我,為了不讓兄長久等,于是隻能不辭而别,實在對不起二位。”
“原來是無憂弟的兄長,為何不邀他過來一起坐? ”蘇茫後知後覺。
她連忙阻攔:“不必,兄長喜靜,生性冷漠,不善與陌生人來往。”
蘇茫沒有強行,“原來如此。”
她松了口氣,編個借口不容易。
“兄長?!”全平安睜大了眼睛,“無憂哥的兄長委實風度翩翩,不看臉光看身形都能顯現氣度非凡。他到底何許人為?為官嗎?”
“呵呵。”祁枕弦幹笑,“我兄長沒什麼本事,不過從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