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弦用着從兵書上汲取的招式來教士兵,教着教着卻發現自己憑着記憶裡的對穆琉千依葫蘆畫樣,根本在邯鄲學步。
她氣得丢下劍,穆琉千對她影響太深了,就算腦子有自己想法,肢體卻很難完全脫離他的影子。
不過穆琉千擅長攻,不擅長守,她可以從他容易忽略的地方下手。
穆琉千再神也是人,人都有破綻,等到她擊破他的破綻,他的神話就會被打破。
屆時,他的聲望會從山谷落到深淵,名聲一落千丈。
穆琉千前段時間的攻打,已經打響了穆夏兩國戰争的号角。
相信他們已經在籌備再次出擊,祁枕弦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一天後,外面傳來消息,說穆國軍營裡在大肅清,踢了很多士兵出去。
祁枕弦不禁陷入疑惑,大戰當前,正是用人之際,穆琉千不招兵買馬反而剔除隊伍裡的士兵,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夏國軍營裡的其他人都對這一做法摸不着頭腦,将軍甚至還召開了會議,讨論戰神在做什麼,他們要不要為此做出相應的對策。
将軍提名:“納蘭牆,你覺得他在做什麼?”
他特别點名的人,就是他一直想要扶持上位的下屬,此人是将軍的親戚-表兄弟,将軍名叫納蘭聰,在将軍的庇護下,如今納蘭牆在軍中擔任的職位是校尉。
納蘭牆背靠大山,沒有人敢惹他,所以即使将軍的做法惹争議,明面上也是無人敢多嘴的。
聽到點名,納蘭牆正襟危坐,答曰:“戰神不會做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所以他一定是用這種外面人都看起來荒誕的行為,以掩蓋他私底下進行的事。”
“好、答得好,有道理!”納蘭将軍硬誇,“瞧瞧,納蘭牆能頂十個你們,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陳堯,你怎麼說?”他越過副将,聽其他人的想法。
反正納蘭将軍是不會給她機會表現的,祁枕弦樂得清閑。
陳堯附和答:“卑職同意納蘭牆的想法,戰神私底下一定謀劃着不為人知的大事。”
納蘭将軍點頭,“那依你們所見,我們要不要派個間諜過去打探一下?”
他們紛紛點頭。
“祁枕弦。”
“啊?”突然聽到将軍提起自己,祁枕弦一臉怔忪。
“你作為副将,又是戰神身邊待過的人,應該對項唯縣甚是熟悉,此行你去最為妥當。”
“去……項唯縣打探?”祁枕弦明白他在故意為難自己,對他來說不傷一兵一卒,又能支開自己,當然合适了!但是将軍發話,她不可能直接拒絕駁了他的面子,“軍隊守衛森嚴,我一個人進不去,軍隊外都是老百姓,能打聽到什麼。”
納蘭将軍道:“我明白任務有難度,所以盡管副将無功而返,我也不會責備你的。”
“可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陳堯說:“副将大人,你不會是在害怕吧?”
這一番說辭下來,不是在說她無能,就是膽小害怕,祁枕弦騎虎難下,這麼多人的目光寄托在自己身上,她不去也得去了。
祁枕弦隻好答應下來:“那我卻之不恭了。”
“哈哈哈!”納蘭将軍聽了爽朗大笑,“那就勞煩副将了。”
祁枕弦腹诽,說不定他們幾個都是套好招的,這些天裡将軍正盤算着要怎麼支開她呢,等到她離開這裡,就不需要插手管理軍營各項事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