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裘酒使了什麼辦法,竟然令納蘭将軍同意祁枕弦夜襲戰神軍隊的計劃,并且撥了三千兵給她差遣調動。
深夜融凍,一群人鬼鬼祟祟地爬過沙漠。
他們穿着盔甲銅鐵,面上皆蒙着黑巾,腳步迅速,健步如飛。
他們排頭的人是一位身穿紅色盔甲的少女,黑巾蒙面,眼中似有煞氣,夜風撩撥她的頭發,指向了穆國軍旗的方向。
由于穆琉千關押、叩問了很多人,軍營防備疏松,且夜深人靜,祁枕弦等人順利溜進了軍營後備無人的地方,趁着守夜的士兵沒有察覺,她小聲說了一句:“毀掉糧倉和兵器。”
衆人聽命,從腰間取出火折子,迅速點燃,然後丢在了糧草上。
天幹物燥,火焰很快升到人的足踝高,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她說:“走!”
士兵們跟随她退守在四周,等着火災引人過來。
“我們待在這裡,确保糧草全部燒完就撤,不許戀戰。這裡畢竟是穆軍的地盤,糾纏到底對我們沒有好處。”
“是!”
很快,穆國守夜的士兵注意到後方起火了,摸着頭盔驚慌地大叫:“不好了!糧倉起火了!快去禀告将軍——”
“快、快去救火!”
祁枕弦拔出劍鞘,“準備作戰。”
周圍的人齊刷刷地拿起武器。
三五個士兵匆匆地端着水盆走過來,正打算澆息無端生起的火焰,前方的路被人劫走,他們擡頭一看,隻見一群非法闖入的蒙面人持刀攔住去路,忍不住驚呼:“你們是什麼人?!膽敢進入我們穆國軍營?”
祁枕弦冷笑一聲,上前踢翻了其中一人的水盆,并且将他人踢翻在地。
穆國其他士兵見狀,馬上丢掉銅盆,拿出了武器,夏國士兵一擁而上,很快就幹暈了他們幾個。
火焰越來越大,穆國軍營裡原本昏暗的帳篷逐一點亮,越來越多人被災火中燃燒的噼啪聲響和外面的動靜吵醒,原在熟睡中的士兵聽到“走水”以及“夏人來了”等話語,吓得立馬從床鋪上醒來,随便收拾就拿着大刀沖了出去。
夏人夜襲穆軍,是每個二等目兵都沒料想過的事。
黃非大吼大叫地叫醒了帳篷裡的所有人,在蘇茫穿鞋的時候,黃非一直說:“我要沖出去,殺光夏國人!”
蘇茫:“你理智點,他們敢來突襲,人數肯定不少。”
“好啊,夏人竟然敢來我們的地盤燒光了糧倉,太嚣張了!”黃非氣憤不已。
等蘇茫穿好鞋之後,他和黃非一塊沖了出去。
大火滔天,燒紅了半邊夜空。
糧倉的棚屋已經燒塌了頂,連隔壁的兵器庫也受到牽連。
夏人正和他們打得焦灼難分,倒在地上既有他們的人,也有夏國的士兵。
蘇茫和黃非不是第一次參與戰争,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次戰場竟然是在他們的地盤。
混戰之中的一名身穿紅色盔甲的敵軍女子骁勇善戰,削鐵如泥,蘇茫認為此女子的身影略微熟悉,心一抽,便問黃非:“她是誰?”
“居然有女人?!喝喝,想必就是那個被夏國皇帝封的女副将了!讓我去會會她!”黃非大言不慚,邁步前去,可惜根本不能近身,他被中途出來的夏兵打得接連後退,“可惡!”
“被人保駕護航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跟我單挑啊!”
“黃非,你有沒有覺得……”蘇茫突然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下意識的,他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
“覺得什麼?”黃非一拍大腿,“那女的絕對是母夜叉!所以才會蒙着面不敢見人,哼!臭婆娘,敢殺我們穆國人,被我抓到之後我一定會将她抽筋扒皮、拿來泡酒。”
蘇茫沒有搭理他,他始終緊盯着該女子的一舉一動,那身形、那劍法……越看越眼熟,越瞧越吻合。
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會是他……
作戰中的祁枕弦眼望着火勢蔓延到了兵器庫,勾起了得意的微笑,發号召令:“穆國的糧食已經毀完了,所有人聽令——不要戀戰,準備撤退!”
“是!!!”回答她的是夏國衆下屬的聲音。
穆國士兵聽了,抓緊了手中的大刀,“夏國人準備跑了,不要讓他們跑!”
他們打得更加賣力,争取拖到戰神過來。
他們相信,隻要戰神一到,夏國人統統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