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可真漂亮呀。”
“水靈靈的,模樣真精緻。”
“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春風吹呀吹,祁枕弦穿着紅白襦裙,錦繡羅底,意氣風發地行走在項唯縣的大街上,她獨特的氣質、美麗出衆的外貌仿佛令街上的光芒都聚焦于她一人身上,引人頻頻回首。
“啊~”她伸伸懶腰,聞到小吃攤傳來香噴噴的味道,不由得側目問向攤主:“這個燒餅要賣多少錢?”
巧目盼系,玲珑狡黠。
攤主一時之間看呆了眼,忘了回答。
她在他面前搖了搖手。
“啊、啊,那個燒餅是,五文錢。”
“給你。”祁枕弦給了他一兩錢,“不用找了。”
“哎!好,謝謝這位小姐。”攤主樂呵呵,暗想面前之人一定是哪家名門貴族的大小姐,不僅容貌不同一般人,而且出手大方,體恤百姓。
“請問,市集中是否有一個買賣奴隸的老爺子?”祁枕弦把手指向了市集的方向。
雖然不知道大小姐為何提起這個,但她不管問什麼,攤主都樂意效勞,當然老實回答自己所知的,“的确有一位經營多年奴隸生意的主,不過前幾日已不見了蹤影,他手底下那些奴隸也跟着不見了蹤影,奇怪得很,不過他冤大頭不少,說不定是被人尋仇了。”
“不見了?”應該是被穆琉千抓走盤問了,祁枕弦感到一絲惋惜,不能親自找奴隸主尋仇,可惜了。
“小姐,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如果你想買奴仆,小人建議你不要找他,他幹的都是肮髒生意,手上不幹不淨的。”
“這樣啊。多得你提醒,我知曉了。”
“小姐無須客氣,以後多來幫襯。”
祁枕弦點點頭,微笑着離開了。
祁枕弦來到了項唯縣人流最大、最旺的項唯大酒館,從前她和蘇茫、全平安三人顧忌着兜裡沒錢,不敢進入,現在她大大方方跨過了門檻,小二嬉皮笑臉地迎上來:“這位客官,請問幾個人?”
“一個。”她環顧着四周,看到了不少衣着光鮮亮麗的男子,很好,找對地兒了。
而那些男人看到她,皆露出驚豔傾慕的眼神。
“好勒,客官請往裡面走。”
祁枕弦随着小二指的路進去。
一名男子不問即來,“這位小姐,顧某同樣是一個人,既然這麼湊巧,不如拼桌而坐?”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腰間無玉佩,身上沒有什麼貴重飾品,一開口便拒絕了:“不用了。”
遭到無情的拒絕,那男子面色青白。
祁枕弦撩開羅袖,優雅地落座,正獨自品着茶水,一位肥頭大耳的官人坐在了她面前。銀牙、金戒指、大玉佩,在項唯縣中,這麼有錢的人,可不多見。
“姑娘,他不行,我能落座嗎?”他指着自己。
她露出笑容,“當然可以,小女子怎麼可以失禮呢。”
“哈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起來,面上有光。
一群圍觀者哕氣: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這女人也是個貪慕虛榮的,對窮人不屑一顧,對着有錢人就趨之若鹜,庸俗。
“小女子見公子器宇不凡,定不是等閑之輩。”
“姑娘真有眼光,我乃衙門官府禦用的師爺,縣令行事判決都要聽我一分話,這縣上的大大小小無論何事我都有出一份力。”
“原來公子的權利這麼大。”
“不敢當不敢當。”他嘴上說着不敢當,面上卻驕傲地捋起了胡子。
“小女子從畈土而來,初到項唯縣,舉目無親,幸好遇見了大人,還望大人多多關照,你這裡——可曾招募舞姬?”
“舞姬?”他露出疑惑。
祁枕弦低頭,羞澀地回道:“小女子沒别的本事,就是會跳舞,靠跳舞維生,如果沒有人請我當舞姬,那我……就生活不下去了。”
師爺望着她嬌弱的模樣,憐惜之心頓起,“我我我,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