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弦卻不領情,拍拍手掌,“王爺算盤打得真響。”
“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本王可以收回成命。”他伸手去要回印章和賬簿。
“不行!”他本可以不給,但他已經給了,怎麼可以要回去呢?穆琉千的手就要夠到,她握着印章和賬簿的手往後一縮,然後用另一隻手打回去。
穆琉千的手腕擊到時,帶着能刺痛骨頭的力魄,祁枕弦吃痛地縮回雙手,高擡右腳反擊,利落踹開他的強壯有力的手臂,腳尖旋轉幾番後,一股子踢中他的心口處,他被力道踢得後退幾步。
拍拍胸口的灰,他将頭盔摘下來,放在桌子上,幾縷發絲從額頭垂下,增添了一抹邪氣。
“既然你非要同本王切磋拳腳,本王不介意親自來驗收。”
穆琉千眼中似有炙火在燒,這人就是這樣,意氣風發起來的時候,氣勢就掩蓋過白皙的面孔,再也不會使人覺得他是名白面書生,瘦削的臉頰化成了“狠厲”二字。
如同山中之王老虎,不動像貓,動則猛獸。
祁枕弦放下手中的物件,撸起袖子,沒有絲毫退卻,“好啊,那就放馬過來呗。”
榮欣和其他婢女在門口窺視,榮欣被唬得慌裡慌張,“哎呀,王爺和王妃怎麼打起來了?”
婢女們沒見過有誰敢挑戰這位爺的威嚴,即便穆琉千常年不在封地、常處塞外邊疆,但偶爾回來一次也沒有誰敢怠慢的,在她們的眼中,琉王是尊大佛,他總是不苟言笑,都不用說話,光身上散發的氣勢就夠吓得人屁滾尿流的了,然而這個從夏國來的女子居然敢和王爺嗆聲,還敢跟他過招?不要命了!婢女們都長見識了,她們眼睛都瞪得圓不隆冬的,嘴都合不攏。
祁枕弦是不會見好就收的,剛才見穆琉千吃了虧,馬上追拳上去,借飛快的雙拳混打以擾亂他的神志,他步步閃躲,發絲左右飄移。
穆琉千應該是剛趕路回來,身子顯得乏力,她想:現在是大好機會,要不要趁此時機殺了戰神,報效夏國,慰告家人。
祁枕弦亮出袖中的匕首,正要下手的時候,他的食指和中指已經化成鈎子别在了她的脖子邊,危險到隻要他一用力就能挑破她的咽喉。
“王妃,你分心了。”
一名婢女瑟縮着脖子走進房間,跪在地上,“王爺,王妃,晚膳準備好了。”
她的聲音頓時打破了屋内“箭弩拔張”的氣氛。
穆琉千收回手,祁枕弦已經悄然将匕首放回袖子裡,面對她,他面色不改說:“去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