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回來專門找我的?還是,你又要走?”
祁枕弦看他迷糊的樣子,似乎不像是醒着的,試探着問了一句:“如果我要走,你待如何?”
那一瞬間,他的眼中布滿了戾氣,“我會殺光所有奪走你的人。”
被他奇奇怪怪的占有欲驚到,祁枕弦試圖哄他:“不走也可以,你先把賣身契給我,之後我還會回來的,就看你的誠意有多少了。”
這一次,穆琉千沒有發火,反而拉着手問道:“真的嗎?”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祁枕弦笑着哄道:“當然是真的,我答應了你的事肯定會做到,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他歎了一口氣,接着從胸口的衣襟内撈出了一張紙。
祁枕弦心急如焚,拿到手之際,就聽到他在耳邊輕歎一聲:“小枕。”
祁枕弦沒有在意,首先打開了賣身契,定睛一看,上面寫着“洛小枕”,年夏時節,生于夏國福佑村。
原來他在喚她的真名。
她正要說什麼,卻被他壓到桌上,桎梏在兩手之間。
穆琉千欺身逼近,布滿血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剛才那幕狂熱的吻又重現腦海,她禁不住臉紅心跳。
“穆琉千,你要做什麼?”
她偏過頭,不适應地問。
“你答應我,一定會回來。”他半夢半醒,語氣撩人:“不許騙人。”
祁枕弦覺得,他不像平常的穆琉千,雖然還是一樣的霸道,但醉酒的他,透漏出了不安和脆弱的情緒。
面對這樣的穆琉千,她是沒辦法放出狠話的,尤其是在看到頭頂的白發之後。
“穆琉千,你最好還是先照顧自己吧,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要是你真的變成糟老頭子,别指望我回頭找你和好。”
他聽完,眸中淚光閃爍,似乎在控訴她說話不算數。
她的心立馬變得更軟了,居然和一個酒鬼推心置腹起來:“我是不可能留在穆國的,當你想找我的時候,就到福佑村來吧,我想攢一點錢在家鄉安頓下來賣女工。其實,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忘了我是一個女子,但你别小瞧我,我的女工一流呢,不知道你可還記得,我曾經親手繡了一雙鞋墊贈你,但估計,已經被你丢到哪個旮旯了吧。”
她苦笑了一下,也是仗着他不清醒才敢說這麼多,不然,她早就逃了。
話音一落,竟見穆琉千起身脫了長靴,從裡面拎出了兩張鞋墊。
金絲勾勒黑鷹的線條栩栩如生,黑色針線的羽毛展翅高飛。
的确是她親手所繡。
祁枕弦愣住了,有一刹那,“無名的感動滾過了心頭。
這個傻子,也不嫌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