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電話那頭,她的雇主這麼問道。
肖紫玉放在膝上的左手緊緊攥着裙擺,指節都泛了白,卻仍能勉強着冷靜地開口:“林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問心無愧,那麼他呢?
就算他說了“心裡沒你”,但既然他敢居高臨下地指責她“不要臉”,他倒是拿出點忠于這段名義婚姻的樣子來啊?!如若不然,他憑什麼那樣說她?!
肖紫玉心中又悲又氣,卻也全靠這陣氣吊着,硬是沒有在他的厲聲中示弱。
“既然如此,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她的雇主冷冰冰地回答道。
心口一陣抽痛,肖紫玉挂斷電話,終于腰上一軟,癱靠在椅背上,把手機放回桌面,帶淚的目光失神地遊離着,直到看見坐在對面不知所措的北辰遠。
她連忙向前傾着身子,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強笑道:“對不起,吓到你了吧?這個電話……我、我剛剛隻是……那個人,他是……我、我們聊了點……對不起……”
北辰遠看着他的肖肖勉強挂上禮貌的笑容,看着她一邊手忙腳亂地擦眼淚一邊語無倫次地辯解,越發心疼。
他起身,慢慢走到她身側,微微彎腰,伸手覆上她攥着裙擺的手,直到她終于松開拳頭。
她的掌心裡留着四個小小的月牙痕。
他心疼地握緊她的手,另一手輕輕攬上她的肩頭,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他聽得出來,她口中那位身在西班牙的“林先生”就是林慕瑜。
他從她的話語中、從昨晚林慕瑜派人來接她回家的舉動中,隐約猜到了些什麼。
他知道自己介意得很,但更知道自己不該問。
直到她不再辯解,而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靠在他身上,痛哭流涕。
北辰遠騰不出手去幫她拿紙巾,隻顧得上彎下腰把她抱緊,喃喃着低聲安慰道:“肖肖,沒事的,會沒事的……我就在這裡,沒事的。”
他能感覺到她的眼淚冰冰涼涼地滲透了他的衣服,帶着鹹澀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