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涉川看着坐在對面魂不守舍的肖紫玉，輕輕歎了口氣。

他想起林慕瑜帶她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就是在這個書房裡，她就坐在這個位置，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回答着，“喜歡他呗”。

她确實很喜歡慕瑜吧。

即便知道了羅瑞秋的事，也知道了自己和慕瑜的相遇相知不過是慕瑜布好的局，她也還是安分守己，沒有做出任何報複，跟北辰遠相處時也一直很有分寸。

他已經給了她一個林家養女的身份，也給足了暗示，她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再加上北辰遠明顯對她很有好感，她本來大可以順水推舟，先做一個得寵的林家小姐，然後搖身一變，當上更為得寵的北家少夫人。

但她還是選擇了保持距離。

林涉川壓下心中的憐憫，再次說服自己這是為了她好，然後把手裡的三份文件遞到肖紫玉面前，柔聲說道：“紫玉，慕瑜還在國外，所以這幾份文件隻好由我來交給你簽字了。”

肖紫玉回過神來，拿起文件翻看了幾眼。

一份《離婚協議書》，一份《資助協議書》，一份《收養協議書》。

她的雇主終于肯放她走了麼？

“你和慕瑜的事，我大概都了解了……你放心，青帆會繼續資助苔花福利院的。後面這兩份文件雖然都是自拟協議，但是我們有專業的法務，你如果有疑慮，我也可以出資讓你找你信得過的法務咨詢。”林涉川頓了頓，又道，“慕瑜和你結婚之前就做好了财産公證，你跟他沒有什麼共同财産可以分割，不過……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願意把你當成我的女兒。”

肖紫玉不假思索地在前兩份文件上簽了字。

這場婚姻從來都隻是個協議，現在也不過是要終止這份協議而已。

打過那通電話以後，她就一直在等簽字的這一刻，一直想把這件事盡快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