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也經曆了片刻沉默。

“是嘛……你們要飛哪裡？”

我們沒有要飛哪裡，我們是來送你的，你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你。

她心中想着，嘴上卻隻問：“你要飛哪裡？”

“加州。很快就要登機了。”

“有多快？”她下意識地脫口問着，雙眼已經開始四下張望。

“快了。”北辰遠頓了頓，又問，“你還好嗎，肖肖？”

我不好，一點也不好！

她忍住沒有對他坦白，沖到售票櫃台，一邊看着電子屏上的航班列表，一邊掏出信用卡。

“肖肖？”電話那頭，沒有得到回答的他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

她翻遍了手包也沒能找到自己的身份證件，便幹脆聳起一邊肩膀把手機夾在耳邊，在櫃台上把包裡的東西全倒了出來，仍舊一無所獲。

“我很好。阿遠，别挂電話，等等我。”她說着，下一秒便看見自己的淚一滴又一滴地砸下去，從包裡倒出來的零碎也漸漸看不太清楚了。

“等等我，阿遠，等等我。”她仍在重複着那一句話。

“肖肖！你怎麼還在這裡！”沈承祈救星般出現在她身後，扯過她的手包，大手一攬把櫃台上的東西全塞進去，然後把她的手機也拿過去，拉起她的手就跑。

“阿祈，他說他快要登機了——”

“廢話！”沈承祈罵了一聲，便用她的手機對電話那頭的北辰遠叫道，“北辰遠你聽着，我們見到你之前你要敢登機，老子就當這麼多年兄弟情喂了狗，跟你從此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