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訊視頻電話響起的那一刻，李绮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那是管家吳順達的星訊号。吳管家平時極少和她聯系，隻在替老爺布置工作的時候發來言簡意赅的星訊消息，現在卻破天荒彈了視頻。

李绮坐直身子，把胎教儀取下來，撥了撥頭發，抿了抿嘴，按下了接聽。

視頻接通，對面果然坐着兩個人。

“老爺，吳叔。”李绮怯生生地打了招呼，一時恍惚，仿佛回到了剛剛被林常衍選進林家的那段時間。

林涉川點了點頭，面帶疏遠客氣的微笑，問：“李绮，最近怎麼樣？寶寶還好嗎？”

“寶寶”本來是個溫柔的名詞，此刻從林涉川嘴裡說出來，卻讓她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冷汗也從脊梁上慢慢滲出。

李绮握着手機的手開始有些發抖，她猶豫了幾秒，開口時已是滿目淚光：“老爺……我錯了，對不起。”

林涉川并不答話，隻是仍帶着那樣疏遠客氣的微笑，靜靜地看着她。

吳順達也沒有開口，面無表情，也隻是那樣看着她。

她在這兩束目光的炙烤下強撐了不到一分鐘便敗下陣來，哽咽着低聲道：“我知道了……我會去……把孩子……把孩子拿掉。”

“委屈你了。”林涉川收起微笑，換上一副悲憫的神情，貌似關切地問，“這些年跟着常衍，也挺辛苦的吧？”

李绮心下一驚，慌忙求道：“老爺——老爺，我真的錯了，求您、求您不要把我趕走！”

林涉川卻對她的哭告置若罔聞，兀自接着說：“林家在金埠有套小戶型，環境挺好的，你出院後就先到那邊休養一陣子，我會安排人照顧你。我知道你很能幹，正好我在玉山的一位朋友身邊缺個懂事的秘書，你身體恢複了就過去吧，她不會虧待你。”

“老爺……”李绮心中仿佛大廈傾頹，滿眶熱淚也就此傾瀉而下。

挂斷視頻後，她一手護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抓着身旁的胎教儀，茫然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門外站着管家吳順達。

吳順達客客氣氣地請她在床上躺好，然後從挎包裡取出一個暗紅色的密封袋，從她的裙擺開始，把床單澆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