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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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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戰争雇傭不似去年,一開始是一些局部地區的小摩擦。

來自附近領主的雇傭一道道送來,所處理的基本是一些小争端。饒是如此,戰争的端倪已經初現了。

族長帶着部下出去做了好幾次任務,還要安排備戰事宜,泉奈又需要養傷,族中的大部分族務就落到了我的手裡。

頭回接這麼大的工作量,而且不少族務是以往我沒涉及過的機密文件,我每天下午就把不确定的文書收集到一起,然後搬到泉奈那裡挨個問。

第一次這麼幹的時候,躺在病床上默默養傷的泉奈強撐着坐起身,聽了我的來意後無語了半晌,才歎息道:“千織,你真的一點都不記恨我啊。”

“誰說不記恨的,”我看了眼堆在桌上的一大摞文件,冷冷笑道,“原本該做工作的人連個交接都沒有就離職了,兩個人的工作一個人幹,你猜我會不會不滿。”

我有理由懷疑原著的族長在泉奈去世後越走越偏也有工作量激增的原因——我當然知道他們兄弟情深,但是原諒我吧,我的工作量已經大到分/身現在還在外面處理下次戰場上的小隊分配問題。

以前看同人,别家主角的分/身術是用來各種play的,怎麼輪到我就是大結局後的鳴人社畜劇本了。

泉奈啞口無言,低聲說了句抱歉。

他的道歉在我聽來刺耳極了。我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心底轉過不少話卻終究沒說出口。忍者的敏銳即使在他失明後也沒有消退,甚至代償性地有了提高。

泉奈不太适應地側過臉避開我的視線,起身坐到我身邊,一身的白衣顯得他病容更加憔悴。

使用萬花筒有幾率誘發血繼病,大部分極陰的瞳力随着萬花筒的剝離離開了泉奈的身體,是件好事也是件壞事。

好的是不用再顧慮血繼病,壞的是剩下的那部分瞳力失去了容納它們的載體,瞳力失去寫輪眼的制約後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亂世不缺死人,先前藥師去亂葬崗裡翻了一具屍體,提取泉奈的小部分瞳力到一雙普通人的眼睛中,很遺憾,那雙眼睛直接炸開了。

另尋一雙眼睛移植到泉奈眼中的計劃暫時擱淺。

至于族長的眼睛,在族長換上泉奈的眼睛融合為永恒萬花筒的那一刻,原本殘留在族長眼中的瞳力便自發回到了族長體内,那雙換下來的眼睛在失去瞳力後也徹底無法使用了。

本來瞳力和寫輪眼之間就是共生的狀态。

“在你熟練前,我會好好……和你交接這些的。辛苦你了,千織。”泉奈垂下頭,手指撫上了桌案上的書卷,苦笑了一聲。

我大概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一見泉奈這樣,就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氣悶地埋首于族務之中。

“你能養好病然後回來自己處理這些東西就再好不過了……總有其他辦法的。到時候我要休假,你得把這些工作量給我補回來。”事實上是,如果泉奈的眼睛真的沒辦法恢複,那麼就沒有這一天。

他不可能找個人給他念這些文書,将文書的處理假手他人——族裡有資格處理這些族務的人都至少是三勾玉了,還有其他工作要做,而且得擔得起泉奈足夠的信任才行。

族裡找不出這樣的人。

泉奈也沒說我的說法幾乎和癡人說夢一樣,淡淡地答了聲好。

——還是笑着說的。

都這樣了他還笑得出來,我看得心煩,扯過一卷文書直接開始念。

這卷文書和宇智波與羽衣一族的同盟有關。我已經寫好了安排計劃,但我之前又沒和羽衣打過交道,這麼安排的合理性有待考量,所以還是要找泉奈确認,往後上手了就可以自己直接處理。

這麼過了好幾天,這天族務比往常多了一大截,家忍準時過來送藥時,族務還沒處理完,我們正說着尾獸怎麼處理的問題。

我就先盯着他喝藥。

雖然感覺我這麼想有點不太好,但不可否認的是,看着泉奈一臉抗拒卻不得不喝藥的時候,我内心就會生出一種“誰讓你之前非要這麼幹”的不妙想法……好吧,是很不好。

我都覺得我有點扭曲了。

不知道我變成這樣該怪誰,那就怪一下千手扉間好了,反正他身上的鍋那麼多,不多我扣給他的這一頂。

之後就是對他眼部傷口的護理,為了保住之後複明的希望,每天喝藥後族裡的藥師都會确認一遍他眼部經絡的情況并進行護理——雖然有治療環節,但基本沒什麼用。

泉奈的外傷藥和用于眼睛的藥都收在他房中的櫃子裡,藥師又不敢去翻他的櫃子,每次都是泉奈自己走過去拿。

今天工作量本來就多,和千手大規模交戰的雇傭委托在昨天送到了宇智波,大量的戰前準備工作直接壓了下來。和我一起搞了一整天族務的泉奈基本都沒休息過,看起來狀态很差。

他眼睛又看不見,雖然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走,想要走得準卻得好好記清房中物品的所有位置。之前我嫌棄桌案的位置陽光太刺眼,稍微往裡挪了些,沒等我提醒,他就照例坐到了原來的位置,在觸摸桌子時摸了個空。

他又慣是不願在外人前示弱的性格,當時隻是愣了一下,手輕握成拳放在腿上,正襟危坐,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問什麼時候開始。

當天晚上我直接失眠,大半夜了還在問自己幹嘛挪桌子,不就是紙張有些反光嗎!

見他現在這幅狀态還要自己去拿藥,以他的性格就算現在身體不适估計也會強忍,我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沒讓他起來:“我去拿,你就在這坐着。”

我居然還有餘力下意識在心裡補上一句“不要走動”,随即反應過來對已經過世的田島族長道了個沒什麼誠意的歉。

“等一下!”

我走到櫃子前,記得之前他是在第二格拿的藥,正要打開,泉奈的反應卻激動得超乎常理——

哐當一聲。

他幾乎是瞬身到我身旁,想要截住已經将手放在抽屜上的我繼續動作。

我見他反應如此,下意識收回手,失明對他的影響太大,我們的手交錯着擦了過去,再加上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讓我打開櫃子,用上了不小的力道。

本來就隻是順手放小物件的櫃子直接順着泉奈的力道側翻過去,櫃子裡的東西撒了滿地。

眼前的一幕對我來說沖擊力過大了。

我震驚地呆在原地,回過神的瞬間反應過來,讓藥師先出去。

已經被族長下過符咒的藥師反應更快,早在櫃子裡的東西散落時就轉過了身,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此刻聽到我的話立刻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還把門合上了。

“我去正廳等候,您需要時叫我。”藥師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跑了。

我:……倒也不必這麼貼心。

泉奈面無血色站在原地,失去眼睛的他自那天之後就一直閉着眼——至少在我面前是這樣的。此刻他漆黑的眼睫顫抖着,一雙眼睛欲睜不睜。

落到地上的東西還在緩慢的滾動着,發出骨碌碌的聲音,然後在碰到我時緩緩地停在了我的腳邊。

我一垂下頭,就和那張和我一模一樣、每天都能在鏡子裡見到的臉打了個照面。

說真的,還挺恐怖的。

泉奈側倒的櫃子裡傾倒出一堆東西,有正常的,也有明顯不正常的。

正常的是那些藥罐、一些久遠的紙張、還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比如一把小刀、一些剩餘沒用的木料、幾個卷軸、一些貓咪玩具等。

不正常的東西那可就多了。

好多的木雕人像,散了滿地,密密麻麻得讓人毛骨悚然。

最主要的是,這些人像除了一尊有些眼熟的,基本上都是一張臉——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都還能調侃一句泉奈放現代高低一個手辦愛好者,收集這麼多……不行,完全開脫不下去了!

我木着臉蹲下身撿起腳邊的那尊木雕,這是穿着族服的、成年後的我。

“我”抱着一疊卷軸,微微回頭,臉上是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會露出的柔和笑容。

雕工精湛,還給抛了光。就算是當年不小心因為雕工在都城出了把名的我,也最多就做到這個程度了。

收回前言,泉奈放現代高低一個手工博主。

我沉默地把它放到一邊,不遠處是另一個“我”。

這個“我”穿着常服,連衣服花紋的魚都栩栩如生,頭上簪子的流蘇在剛才摔壞了。

這是當年夏日祭的我,正微微仰起頭,似乎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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