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我:“?”
等一下等一下,我的耳朵剛才似乎出了問題,聽漏了好長一段話。
族長剛才應該說的是“你不可以是”而不是“可以是”吧?!
“我需要再考慮一段時間,斑大人,”其實我明白這麼做的意義,但是知道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一回事,“我的父母會因此受到影響嗎?”
宇智波和千手大了這麼多年,突然要結盟,總得有些說服力大的理由和證據。
如果宇智波也突然出現了一個木遁來證明兩族的關系系出同源,關系遠比其他忍族親近,那也不是不行。
但是族内也知道我這是幻術啊……
我想起今天來向我打聽我這是不是木遁的族人,突然有些不确定起來。
……不會吧?
不再去猜想族人們可怕的腦洞,我繼續補充:“更何況,千手也可以理解為我們竊取了木遁。”
“木遁要是這麼好竊取,這麼多年也不會隻有柱間會了。”族長嗤笑道。
還真是。
要是随随便便移植點木遁細胞就能成功,千手現在早就一排排的木遁使了。
話說回來,就算能向兩族證明宇智波和千手血脈上有聯系,兩族打了這麼多年,真的能化解仇怨嗎?
懷着這樣的憂慮重新回到戰場上後,我都不太敢随便開常世,免得到時候和計劃相悖。但不用萬花筒,還是得和千手扉間天天對陣,這家夥作為敵人真的是個很讨厭的人,攻擊手段層出不窮,我算是明白木葉時期的封印之書上都封印着什麼玩意了。
封印得好,最好全都給千手扉間禁了!
我簡直不敢想象泉奈每次和千手扉間打的時候有多窩火。
反正我打到後面後已經無師自通在戰場上放垃圾話了。
難怪組隊打遊戲還得掌握罵人技能,這下我真的悟了。
唯一一個好消息:寫輪眼可以複制忍術。
雖然複制了對我也沒什麼用就是了,别人的術,用起來終究沒有旁人熟練。有時間練習掌握都還好,但是在面對有能力殺了自己的敵人時,還是少用。
更何況作為術的開發者,千手扉間對它們弱點的了解肯定比我清楚,我要真用了他的術,說不定就稀裡糊塗領盒飯去了。
但變化也不是沒有。
随着泉奈遲遲未完成“任務”歸隊,泉奈出事的消息終于瞞不住了。但這時候我已經能夠很穩定地在戰場上拖住千手扉間,倒也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倒是有人旁敲側擊來打聽過泉奈的消息,全被我用去問族長的由頭打發走了。
戰争結束的時候,正值夏末的八月。
踏上歸程時我一瞬間有些恍惚,那時候泉奈的眼睛還好好的。也就一年時間,什麼都變了。
“斑大人,請如實告訴我們泉奈大人的下落。”戰争結束後的第一個族會,泉奈的下落終于避無可避地被放到了明面上來讨論。
泉奈畢竟是族中明面上的兩個萬花筒之一,身份是族長副手,同時也是重要戰力。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不應該輕輕揭過泉奈失蹤的話題。
族會上面對族人們步步緊逼的質問,族長本不欲回答,族會的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泉奈的聲音。
“你們不必這麼逼問斑哥,我沒有出現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和室大門被推開,泉奈站在門口,一身正式的族服,被滿臉絕望的藥師攙扶着,雙目無神地面對着族會中的衆人。
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眼睛的異常。
也包括我。
我震驚地看着泉奈,下意識瞥了眼族長。族長的震驚不亞于我,雖然沒有什麼大幅度的表情變動,但雙目仍微微睜大。
之前我們嘗試過,普通人的眼睛承受不了泉奈的瞳力,連移植過去都做不到。
他現在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泉奈松開藥師的手,在這條無比熟悉的路上走得半點猶豫也沒有,坦然自若地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如各位所見,我失明了。”泉奈說出這話的時候,一點可惜難過的語氣都沒有,平靜得如同在說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萬花筒在開眼時有幾率誘發血繼病,最終使萬花筒失明,這也是我缺席的原因。”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那族長的眼睛呢?”
“藥師已經看過了,斑哥的萬花筒沒有問題,”泉奈的回答十分流暢,完全撇開了換眼的事,而後他微微頓住,半晌才道,“但斑哥牽制住千手柱間已是不易,近年來千手柱間多次提議結盟,現在看來或許是一件好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室内一片寂靜。
泉奈曾是族中最強硬的主戰派。
面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的青年忍者微微垂眸,忍着身體的不适,接受着四面八方投來的審視。
一如既往的驕傲,也一如既往的逞強。
想要結盟,總要有一個人背負着衆人評判的目光,率先提出來。
泉奈選擇他自己來做這個可能會被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