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邀請了一家都要對另外一家有所避讓。這一次怎麼會同時邀請兩家?
虞幼清朝主辦方看去,卻看到主辦方——方家唯一來的一個人是小輩,方沈。
而此刻方沈,滿臉是汗,站在成司面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虞幼清皺眉,方家這是在搞什麼?
他知道靜姝姨的幾個兄弟都很不成事,G市除了名的敗家子,以前凡事都有靜姝姨鎮着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如今靜姝姨不再竟然出了這樣子的纰漏。
方沈應對不了這樣的情況的。他聰明不錯,但是被保護的太好了,身上書卷氣太重,成家這種在東南亞刀尖上做生意的是不會把他當回事的。
“怎麼?你們邀請我們,又不讓我們進去這是什麼意思?”成司帶來的東南亞保镖,用明顯聽着有奇怪聲調的說着。
成司沒有說話,隻是眯着眼睛透過人群與聶霁開對視。
隔着遠遠的人群,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相傳成司的這雙腿就和聶霁開有關系
方沈左右為難,主要是成家帶來這幾個保安,看起來絕不像善類,這樣帶進去實在不妥,他着急的撓撓剛想要說什麼——
就被人輕輕的拉住。
他一扭頭看到了虞幼清的臉,他臉上一喜,随即有沮喪起來,他是想要見到幼清不錯,但是如今這個場合,他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虞幼清上前一步站在成司面前,對着成司的目光輕松說:“來者皆是客,”
成司的目光看過去,審視虞幼清。
“隻不過我們這邊比較小,怕是委屈了成董事的幾位保安,如果他們不嫌棄的話,可以同成董事一起進去,在我們的休息室休息一會兒,您看這樣可以嗎?”
人都已經來了,難不成他們還能趕走不成你?
都在G市,成家還能做出什麼大事來嗎?
來者是客,他們自是都歡迎的。
成司的目光落在了虞幼清身上,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和方沈差不多的年紀,是小輩,但看到他時卻沒有普通小輩那樣的怯懦。
他眯起眼睛上下掃射了虞幼清
虞幼清平淡接受,不卑不亢。
前世,他也曾經跟他們平起平坐過,對他們自來也沒有多少顧慮。
“虞道源的兒子?”
“是的,成叔叔,家父正是虞道源。”說完,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教的不錯。”成思笑笑,擡頭看保镖,保镖立刻推着他的輪椅向前。
等到他消失,方沈才如夢大赦的感激:“幼清,多虧了你。”
虞幼清這才問起來:“怎麼就你?”
方沈苦笑搖搖頭:“家醜不可外揚。”
怪隻能怪他的父親,叔伯輩實在太不争氣。
好在,晚宴一切正常,成思和聶霁開盤踞在大廳的兩個角落,王不見王。
除此以外,倒是沒有其他的事情。
方沈也在虞幼清的幫助下,逐漸遊刃有虞的處理着晚宴當中各項事務。
終于,拍賣會開始了
一件件慈善展品,流水一般的輪流上來。
一般來說,這些藏品都是各家捐贈的,最後的收益也會捐獻給慈善機構,拍賣的意義大于事物。
眼見着一個個藏品拍賣完,就到了最後一件。
方沈和虞幼清對視一眼,就連虞幼清也輕輕的松了口氣。
按照晚會的流程,最後一件拍品,拍完晚會就可以結束了,他們也就可以将這兩尊佛給送走。
最後一件拍品是一套國際象棋。
這套國際象棋的棋盤和棋子均用貴重的寶石制作,上面的棋子雕刻的栩栩如生,鑲嵌着鑽石。
無論從價值上,還是從工藝上,都無可挑剔。
果然,拍品從一開始就拍出了高價 。
聶霁開始很喜歡國際象棋的,這個拍賣品,他會拍嗎?
虞幼清下意識看了聶霁開,卻恰好對上聶霁開琥珀色雙眼。
明明隻是偶然間的對視,虞幼清卻清楚的感受聶霁開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或者說,聶霁開根本就沒有想過避諱,他在光明正大的審視着自己。
倒是虞幼清現扛不住,若無其事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聶霁開才不急不慌的舉起自己手中的牌子。
跟着聶霁開旁邊幾個中年男人終于注意到這一點,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彼此之間交換了一個暧昧的眼神。
随着報價的逐漸升高,參與競拍的人越來越少,競拍的形式也越來越明了。
最後,這件國際象棋隻剩下兩個競拍者。
那就是聶霁開和成思。
随着他們一輪輪的加價,國際棋盤拍到了一個比想象中高出了許多的價位。
其他競拍者也紛紛放棄。
而他們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虞幼清知道今天這個晚會怕是不能善了。
方沈坐立不安起來,頻頻看向虞幼清。
終于聶霁開神情自若的舉起了自己的牌子。
成司又再次舉起牌子。
此時場内的氣氛已經變得安靜異常,每個人連自己的呼吸都變得謹慎起來。
這場競拍的意義早就超越了拍品本身。
再這樣鬧下去,實在也太不像話了。
虞幼清看向方沈,在他耳邊輕聲交代,方沈狐疑的看向虞幼清。
虞幼清朝他點點頭。
方沈深吸一口氣上前,硬着頭皮頂着衆人的目光下,将拍賣師叫下來,朝台下賓客說:“感謝大家對慈善事業的關心和支持,但現在的拍賣價格遠超拍品的價值,接下來我們會采用協商來讨論這件拍品的歸宿,本次拍賣會到這裡結束。”
這句話一出,場上衆人之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