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清低頭看看自己手中黑皇後棋,黑曜石材質,細膩潤滑,手感不錯,拿來玩玩也挺不錯的。
他懶洋洋說:“是挺喜歡的。”
這次最起碼幫聶霁開賺了幾個億,更不論還打擊了成家的勢力。
他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聶霁開都要想辦法給他搞來,這個棋盤他有什麼收不得的。
倒是虞道源目光在聶霁開和聶文淵之間來掃視,最後落在聶文淵這個有點眼熟的晚輩身上,恍然大悟——
他記得幼清讀書的時候那個叫聶文淵經常會在樓下等着幼清。
見他看過來,聶文淵連忙上前一步主動說道:“虞伯伯好。我是文淵。”
虞道源點點頭,不疑有他,隻覺得聶家的孩子還是挺有禮貌的嘛。
看樣子和幼清應該關系不錯。
聶霁開應該是這樣才認識幼清的吧。
既然兩家小輩有交情,虞道源便客氣了幾分說:“那多謝聶總。”
聶霁開瞥了眼聶文淵,難得地謙和道:“叫我霁開就好。”
虞道源平素和聶霁開點頭之交,聽聞聶霁開不好打交道,如今一看,隻覺得傳言果然不能盡信。
依照他看,聶霁開還是挺謙和有禮的嘛。
既然聶霁開态度擺出來了。
他也不能失禮。
于是,虞道源轉頭朝虞幼清說:“還不快謝謝你,聶叔叔。”
聶霁開嘴角翹起的弧度一滞,琥珀色的眼睛笑意也收了幾分。
但是虞幼清心裡偷笑,懶洋洋地說:“謝謝,聶叔叔。”
聶叔叔三個字說得格外用力。
虞道源滿意點頭。
這會兒也琢磨過味來了。
他虞道源不知道自己寶貝兒子做了什麼。
但是他足夠了解自己寶貝兒子。
幼清向來很有分寸,他做什麼事都一定有他的道理。
虞道源也不打算去追問。
做家長,養孩子不就是這樣嗎?
要給孩子足夠的空間。
虞道源一直都自诩是開明的家長。
虞道源扭頭看向成司,準備幫兒子解決這個麻煩。
成司定定看向虞幼清,雙手捏緊輪椅的兩側,将這口氣憋下。
自從他成為成總之後,已經許久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了。
可是他确實不能對虞幼清如何。
何況還是在虞道源的面前。
他本身就是極其陰沉的長相,目光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舌,冷笑一聲:“虞總,你真是教出個好兒子啊。”
虞道源假惺惺一笑:“我家幼清自然是極好的。”
成司也不願自取其辱,扭頭掃視在場衆人,轉頭離開。
事到如今,大局已定。
而晚宴其實還有最後一個環節,舞會。
成司一走,晚宴氛圍頓時輕松不少。
加上虞道源和聶霁開不知道為何也沒有離場,不少人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一時間晚宴言笑晏晏,觥籌交錯。
G市圈子一直知道,虞家的小兒子備受寵愛,如今親眼看到虞道源護着兒子的樣子,更是坐實了猜想。
就連圍繞在虞幼清身邊的人也不少,一時間之間,想擠進去也是很難的。
虞幼清有一句沒一句應付這些人,他素來左右逢源,一時間周圍的人隻覺得這位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實在平易近人。
而虞幼清一直在盯着方沈的動靜。
出了這麼大的事,方家不可能不來人。
方家這一代的男人都不争氣,頂門戶的就是靜姝姨。
如果不是靜姝姨如今避而不出,晚宴也絕對不會出這樣的纰漏。
他既然通知了爸爸,那麼方沈也應該通知了靜姝姨才對。
哪怕是為了收拾爛攤子,靜姝姨今天也極有可能會出現。
虞幼清默默看了眼人群中,舉着酒杯和人打着太極,卻遲遲不肯離場,反而頻頻看向入口處的爸爸。
虞幼清輕輕歎了口氣。
他們虞家和靜姝姨的關系是複雜的。
她也是虞行簡和虞行謙的表姨。
也是爸爸這十年來分分合合卻始終不變的戀人。
曾經一度他們的婚禮已經在籌備當中。
可惜,青春期虞行間接受不了自己的表姨成為自己的後媽,覺得這是對自己親媽的雙重背叛,大鬧特鬧,不惜絕食,離家出走。
全然不管自己親媽早在國外再婚,隻有他還傻乎乎地希望父母複婚的事實。
最後虞道源妥協了,已經發出邀請函的婚禮取消。
這也是靜姝姨和爸爸第一次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