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有動靜,這才動作笨拙地吧唧上去,從左貼到右,還沒等他品出三分夢中的滋味,就對上了那雙清明又沉靜的桃花眼。
他呆愣愣地擡起手,像是做賊被人抓了個現形,面紅耳赤地退開,想要跳下床離開這方圓百裡再也不回來,不料會被他抓住手腕死死地壓住膝蓋。
“誤會、誤會,褚桓钰,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地,我、我……呒……”
少年用唇按住了他接下來的解釋,由于他上下齒并未阖起,他輕易地就抵達了目的地。
現實比夢裡的還要濃郁,他雙手無措地絞着被罩,渾身像是被人端在架子上烤,血液滾燙,讓他忘了一切。
而對方隐忍多時,将他親得神魂颠倒之後才勉強松開他,扶着他的下巴,鼻尖貼着他的側臉,喘聲說道:“故意地,也沒關系。”
他睜大眼眸,大口呼吸了近三分鐘,才弄懂他的意思,轉而喜上眉梢,激動地抱着他的胳膊,問道:“褚桓钰,你這是喜歡上我了?不喜歡赤練……呸,不喜歡齊昭了?”
少年不解,“誰說我喜歡他?”
“很多人都說,而且你是他命定的情劫!”
“什麼情劫?”
“沒、沒沒沒什麼!”他擺了擺手,重重松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一般。
桓钰沉着臉,低下頭,不願再目睹曾被他戲耍的種種,未曾想到會與口袋裡的那隻小鼠對個正着。
一人一鼠,大眼對着小眼,氣氛略顯微妙。
僵持半晌,桓钰率先開口,“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我靠,這話該我問你吧,沒事放什麼我們曾經好過的紀錄片?你不嫌晦氣我還嫌晦氣呢!”無命坐好,對着口袋内側連踹了幾腳,“還投頻到屋頂,生怕我看不着似地,有毛病吧!”
“不是我。”桓钰不傻,環繞四周,皆是他過往種種,“雲幻珠,困住的,是心魔。”
“心魔?”無命撓頭,“什麼心魔?魍魉呢?”
桓钰提着劍的手微微一頓,沉默、再沉默,才淡聲說:“我原以為可以制服他,不想,雲幻珠會在他手上。”
“啊?”無命大跌眼鏡,就差沒罵娘了,“你是說,你這次又被他算計了?”
桓钰沒有回答。
“你到底行不行啊,吃一次虧就算了,你竟然還會在原地摔個狗吃屎,難怪我之前會甩了你,太蠢了,簡直是無可救藥!”
桓钰沉着眼望向他,冷聲問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有心魔?”
那隻小倉鼠直觀地感受到了他的殺氣,忙雙手抱頭縮成了一團,“對不起嘛,我錯了,一不小心就把心底話說出來了。”
桓钰深吸了一口氣,懶得和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一般見識,擡起頭,那些畫面接二連三,提醒着他過去的愚蠢,再度揮劍,那塊空間被割裂,他腳下一空,再度被卷入了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