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晴。
宋訣高考取得了非常不錯成績,再加上長相出衆,被各大媒體争相報道蹭熱度,評論區裡全是甯願開豪車住豪宅也要嫁給宋訣的人。
人氣與路人好感度一塊升高,就連打心底裡不喜歡他的魏母都肯給他幾分好顔色。
[被奪去所有關注的魏青内心越發嫉妒扭曲,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毀了宋訣,面容與當年嫉妒宋妤的魏母慢慢重合……]
這段是寫在命書上魏青必須要做的一件事,算是一個劇情轉折的重要節點。
時機已到,他拿出一瓶紅酒,倒在杯子裡,并加入迷藥,随後搖了搖酒杯,确保看不出端倪,偏頭把宋訣叫進來。
宋訣到他身邊站好,魏青自然而然地将酒杯遞到他嘴邊。
“張嘴。”
魏青喂酒的動作十分粗魯,鮮紅的酒液順着脖頸染紅襯衫,宋訣逐漸失焦的雙眼盛滿了疑惑,傾斜着身子,慢慢倒下。
很好,一字不差,魏青總結着,把壓在身上的宋訣推……不動。
宋訣十九歲就有一米八三,還是在魏母兩人的苛待之下長出來的,魏青二十一歲穿上鞋測也不過178,這難道就是基因的魔力嗎?魏青表示不服。
廢了好一番功夫,魏青終于從對方沉重的身軀之下逃離。
他悄悄潛入宋訣的房間,拿到他的電腦。
就放在桌子上,甚至沒鎖屏?連網頁賬号都沒退出?
魏青不信,他點開已選的志願學校。
天呐,比他特意選的還爛。
這是要幹什麼?他又要作什麼妖?
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魏青一邊分析一邊在心底哀嚎——
命書裡寫的緻命操作簡直爛透了。
給宋訣下藥就隻是為了改他志願?
這手段比起他之前種種劣迹簡直是小兒科,魏青直翻白眼。
奈何命書上寫的他一個字也不能改,就這麼硬演。
按之前魏青的習慣,都下藥了不得把宋訣送到哪個富商的床上,最後再造一波黃謠,做足渣滓姿态。
魏青沉默數秒,決定還是按原計劃把一堆垃圾學校填上去。
[成績好有什麼用,還不是上這種野雞大學,呵。
魏青在宋訣面前耀武揚威,絲毫不知道自己将來的命運會因為這件事有多麼悲慘。]
宋訣捂着額頭醒了,面前是已經超過更改時間的志願填報頁面和得意洋洋的魏青。
“看你還能拿什麼在我面前裝?”
宋訣看着相差無幾的院校,沉默。
“哥哥,我本來選的學校就跟這些差不多。”
魏青裂開。
這跟原著一點都不一樣……魏青的心态有點崩,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他演得還不夠好嗎?私心以為娛樂圈影帝也不過如此了。
敬業的魏影帝抹淚揉眵。
“哈,誰知道你是不是演給我看的,想到最後一刻改回來吧?不過沒用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時限已經過去了。”
魏青用指尖戳着他的肩膀,眼睛裡滿是刺眼的惡意,笑容輕快得意。
“宋訣,你完了。”
原著裡的宋訣苦了十九年一朝被改志願十分崩潰,一向溫順的他第一次出現歇斯底裡的劇烈反抗。
現實中的宋訣并沒有如他所想露出脆弱崩潰的神情,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魏青:……
夠了,我就知道這個世界隻有我一個人在努力維持人設走劇情。
宋訣長開之後氣質越發芝蘭玉樹,他張口,正要解釋,魏青直接搶戲截胡。
他看着宋訣抓着他的手,嗤笑道:
“怎麼?生氣了?”
他俯視宋訣,像是看着一條非要賴在他家不走的癞皮狗。
“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總是裝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賣什麼慘呢?是不是想讓我媽接受你?哦,你忘了。”
魏青貼近宋訣,雙眼明明似鬼火。
“狗就是狗,生來就是沒人要的雜種,隻要你的身體裡還流着那個男人肮髒的血液,你就永遠成不了魏家的人。”
宋訣平靜地注視着魏青,清澈的瞳孔倒映出對方猙獰的模樣,他開口:
“我知道。”
“我沒有奢求我不該有的東西,我真的隻是想在家附近半工半讀補貼家用,哥你誤會了。”
不行,再說下去真要說開了,這怎麼能行。
“誰會信?”
魏青掙開他的手,抱臂而立。
“與其這樣辛辛苦苦地演戲,倒不如坦誠一些,直接告訴我你做這一切到底是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
宋訣欲言又止,白玉一樣的耳朵泛起桃粉。
主角竟然心虛了?
背了一整個人物關系的魏青看着如今跑馬的劇情愣是猜不到主角此刻的想法。
他到底在臉紅什麼?
魏青想着後面的劇情,斟酌着放狠話。
“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隻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得到。”
過來刁難人的是他,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落日為世界之子鍍上一層神聖的光暈,他望着魏青離開的背影,勾唇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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