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來了,赤連峰這個狗東西最後還是一叛再叛,叛國通敵,同樣他把魏青這一存在告知了倭國。
在軍饷事件之前就有倭寇騷擾邊境,遲素讓赤連峰去迎敵,赤連峰推三阻四說是應該讓自己的上司謝國公去。
遲素拿着折子冷笑,讓他們一塊兒去。
赤連峰見推不過去了,帶着許多人鐵鎖連舟,當然,他也把老爺子謝國公也弄上船了。
赤連峰拿到實權後疏于鍛煉,吐得七葷八素,倒是謝老爺子靠着對謝家軍的熟悉和多年作戰經驗擊沉了數隻倭船。
一次交鋒得勝而歸,就讓赤連峰十分榮耀,當然,這功勞他也是毫不猶豫地攬上了。
送給遲素的折子上也是極盡對他本人的溢美之詞,并請求遲素增兵增饷,也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遲素壓根就沒打算給他糧饷,兵權未交,裁軍未裁,拿自己修生養息攢出的銀子去肥别人的軍,開什麼玩笑。
原本遲素設局,一靠魏青打一套空手套白狼的應付,二在這個過程中威逼利誘趁機将魏青抓進後宮,三可以揪出有多少欺上瞞下的潛在風險,并趁機整頓朝綱,收複兵權。
沒想到這一石三鳥之計,被外來的野寇打破了。
像是察覺到了遲素意圖瓦解他的權力,赤連峰和倭寇勾結,突然刀口向内,打着清君側的旗子,兵臨城下。
謝軍稱:要麼魏青死,要麼大康亡。
他還不忘用謝國公的謝字旗為自己打掩護,真是普天之下沒有一個上位者是笨的。
這下好了,魏青好像必須要死了。
古有馬嵬坡下芳魂謝,今有安樂侯府魏青亡?
魏青知道這一消息的時候也猜到了這個結局,但以他的草包性格是猜不出的,于是魏青正難得沒什麼壓力四處閑逛,遲素忙得不可開交火燒眉毛,魏青拿着一包瓜果在茶館看人家吵架。
風一陣雨一陣,大家隻知道安樂侯是大貪官,還真不知道眼前這一身青衣的懶散小哥就是安樂侯。
現在他正圍觀一大娘當街捉奸,她丈夫好死不死剛給人小姑娘買了一隻金钗。
“大娘,啧,真是不是我挑事,你瞧這钗子,一看就是足金打的,您陪他吃糠咽菜到現在,他給您打過嗎?”
大娘聽了果然更氣,吆喝着要和這男人和離!
魏青正看着好戲,小厮來報,聖旨到家門口了。
魏青:嗯?
遲素這貨又有什麼事要找他?
魏青從小門溜回去,換好華服,跪接聖旨。
他一臉悲怆,有種明知自己必死無疑的哀傷。
愛美人更愛江山,數罪并罰加上外部壓迫,魏青已經準備好了遲素下令毒殺他的聖旨,你瞧那小太監,毒酒都準備好了。
魏青跪好,魏青聽着。
魏青聽完,魏青迷茫。
“怎麼了大人?”
太監笑嘻嘻地恭賀他。
“恭喜大人,不,以後要叫您皇後娘娘了~”
魏青不信邪。
“那這酒是幹嘛的?”
“陛下午膳時說您身體虛,特地讓奴才們給您呈過來讓您飲下的。”
魏青一臉死都不信,拿過來一飲而盡,完全沒有什麼毒藥燒穿肺腑的痛感,反而一股暖流。
魏青咂咂嘴。
壞了,真是補藥。
不是?他這是要幹什麼!幾個皇位夠他這麼玩的?
正如魏青所料,此刻金銮殿裡官員正排着隊撞牆呢。
陛下說了,若觐見,他們肯定也是要撞牆明志的,那就不用麻煩了,直接撞吧,活下來的可以過來當面煩他。
在這一天請求面聖的還有情根深種難以自拔的小世子徐棗林,這幾年他已經學會了當一個好武官,但面對遲素他臉上總有幾分欲說還休的愁緒。
遲素擡頭,與徐棗林複雜的眼睛剛好對上。
遲素凝眸。
“你也是來勸朕的?”
徐·離别是今晚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我死了請不要記得我·請把我埋在生我的家鄉·棗林:“陛下,臣願領兵平寇,不破不歸。”
愛上一個人,如果不能帶他走,那麼代他出征,也是一種浪漫,更是一種決定,一種責任。
遲素:……不必,收起你的情懷,讓誰去打仗我自有安排。
遲素:“你來晚了,我已經讓孟将軍帶着三萬鐵騎夜間出發了。”
遲昌的封地在戰線周遭,為防意外,遲素已經讓他們偷偷把六皇子和他生母接回來,遲昌則堅持拖着病體和反賊一決高下。
謝家軍和肅軍打得難分難舍,互相喊雙方是反賊,赤連峰和倭寇首領歌舞笙箫,飲酒作樂。
海上可能不是騎兵的戰場,但陸地上一定是。
倭寇選擇和赤連峰這種三天兩頭叛變的小人合作算是找錯人了,當然倭寇也不是什麼好算計的,于是兩撥人面對誰的兵先前面送死這個問題上互相謙讓,最後決定讓不服赤連峰的那波先上。
這也奠定了第一波攻城戰敗的基礎。
因為這波人根本誰的都不聽,還是孟祺然有法子,宣揚肅軍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美德,深夜唱歌激起底層謝家軍的鄉愁,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