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白緊抱着他,目光灼灼道。
魏青反應過來了,他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居白總有自己的主意。
“你打算怎麼做?”
“把他從這裡丢下去,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任何人看到,老師,隻要你不告訴别人,沒人知道。”
居白仰頭,那雙漂亮的紅色眸子燦爛若寶石,智慧萦繞其中,像在閃光。
魏青有一瞬間感覺到這樣的居白有點陌生,有點可怕,但他又覺得内裡肯定還是他那個内向聰明的學生,于是這個老實的青年思考了一會兒,探着眼睛問道:“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可愛,真可愛。
居白着迷地看着魏青,對方沒幹過這種可怕的事情,搬運屍體的手都在抖,顯然近距離接觸血腥讓他感到生理性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受讓他面色微微泛白,渾身肌膚戰栗,牙齒無意識地咬着下唇,神色惶恐。
比起居白,他更像那個緊張的學生。
明明那麼害怕,卻還是選擇幫他隐瞞,老師你知不知道,這麼做你會成為我的共犯。
魏青幫他收拾好書包,一路上都沒緩過勁,直到居白考完,他的心态好得出奇,做完題就從考場沖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魏青。
魏青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帶他回他們暫住的小旅館。
到了之後,魏青仔細檢查有沒有攝像頭,嚴謹地關好門,封好窗,然後神神秘秘地拉住居白,在這種暧昧的環境之下,居白的心跳有點快,血液加速流淌,唇瓣越發紅豔。
魏青又一次被他精緻的臉定住一秒,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他這麼緊張地把門窗都關好,是因為他要對居白說些不能被人知道的話。
“你說什麼?”
白發少年嘴角不自覺帶了些笑意。
魏青:“我說,如果被發現了,你就把那件事都推到我身上吧。”
青年面色為難地說道,這件事他考慮了很久,不是要做無畏地犧牲,而是覺得自己作為有經濟能力的成年人,可以更好地為自己辯護。
他低垂着眼睛,預想着那一天的到來。
他沒發現少年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一種難言的愉悅在少年心頭炸開,迅速彙聚到頭頂,再到四肢,讓他從頭到腳,手指連着掌心都發熱發麻,全身上下都催促着他去靠近青年,抱住青年,最好緊密相貼,永不分離。
“老師。”
少年撲進他的懷裡,魏青被撞倒在床上,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居白一直在好好喝他給的牛奶,這半年抽條極快。這才多大,就已經能撞到魏青的下巴了。
“喜歡你。”
紅色眼睛的少年滿含着喜愛道。
魏青仰頭無奈地笑了,小孩就是小孩,再大的風風雨雨一會兒就過去了,現在還有心情跟他撒嬌玩。
“好,知道了。”
魏青捏了捏他的臉。
赤眸的野獸似乎也發現對方不重視他的喜愛,所以更正了措辭。
“我愛你。”
魏青也沒當回事,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喜歡說些情呀愛呀的,但實際上後來投入工作進入社會早就忘個一幹二淨。
他還不知道學生嗎,半年之前他還是學生呢。
而且他還是男孩,更扯淡了。
魏青:“行行行,你超愛,記得,有人問起你就說看到是我,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請律師。但是你不一樣,你記個案底在身上基本這輩子就完了,聽見了嗎?”
小白兔在他身上亂拱,悶聲答應。
兩人從考場回去,魏青開着小摩的把居白送到家。
魏青沒想過這個世界這麼複雜,因為他這個角色怎麼說呢,其實一直是挂在牆上的存在。
傳說活在主角記憶中的人,全靠主角偶爾緬懷和回憶才能有點戲份,魏青高高興興來了,以為很快就能“死”出國玩,沒想到這背景闆背後故事這麼複雜。
這是一個有關黑暗向的萬人迷命書,叫做《血色殘玫》,文章總體就是美得不可方物的主角一邊在各方周旋,一邊用自己的方式伸張正義。
他是個瘋子,怪才,可怕的劊子手,持刀的催命符。
他接受每一個人的求愛,然後考驗他們,卻發現每一個都讓他失望至極,他們嘴上說着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可真要他們的命的時候,一個個又都知難而退了。
造成他病态性格的原因是他悲慘的童年和被光照耀又重回黑暗的過去。
他生性冷漠,因為他早早就開始接觸人性之惡,僞裝也是從他身邊惡人身上學來的拿手好戲。
他一生唯一挂念緬懷之人就是他的老師,這位老師曾經試圖救過他,但好人總是沒好報,像是魏青這樣的好人,當然會被那些與魔鬼沒有兩樣的人吞個幹淨。
那些片段的詞彙極其華麗,導緻魏青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死”哪兒了,隻說是為了救主角,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那個哥們還身先士卒快他一步,魏青連可能的牢獄之災都攬到自己身上了,還是想不到這潛藏的危險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