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陷阱,居白就讓江卿書帶另一個女孩趕緊走。
居白沒怎麼出過門,但山裡也是通網的,江卿書用居全的手機下單了火車票,從而得知跟她一起被拐到這裡的女孩叫祝媛。
居白把他們送到招手停的那種路邊客運站牌的位置,叮囑她們裝成一對夫妻,還教了江卿書怎麼僞裝成男音。
江卿書:他怎麼懂那麼多?
居白:你要是連挨幾年打你也會嘗試一切方法自救的。
告别居白後江卿書和祝媛站在路邊等了好久,這鬼天氣又冷又濕,祝媛擔心被抓回去,一直在發抖。
旁邊也有其他等車的村民,很快就覺得祝媛不對勁,幾個人的眼睛一直往這邊看,江卿書沒辦法,她扳起祝媛的下巴結結實實地親一口。
祝媛眼睛都瞪大了,瞳孔微縮。
江卿書學着男人的聲音,惡聲惡氣道:“不是說好了要跟我一起走嗎?你現在又在想你家那口子?”
原來是一對私奔的野鴛鴦。
其他人尴尬地将視線移向别處,也有人十分變态地盯着兩個人看。
祝媛愣愣地看着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回複:“對不起......”
江卿書沒太注意她的反應,她低頭在周圍看了一圈,似乎是在警告他人。
居白說過,比起僞裝成男人最有效地還是具有讓人敬畏的實力,所以讓她盡可能地看起來不好惹。
恰好她臉上的棱角十分硬朗,濃眉大眼,頭發一剪,男相十足,那雙被折磨了幾日正是滿是恨意帶有血絲的吊梢眼幽幽一望,偷窺的人也不禁思索這人不會是殺了那女的丈夫才要帶着人跑的吧?
不過這種地方可沒有什麼正義之士敢攔住嫌犯,大多數人都是生怕禍臨己身,有壞事發生隻當不知道,因此這些人想到血色事件也隻會有些顧忌地往旁邊退。
沉默的才是大多數。
江卿書這頭正做出鷹視狼顧之相逼退他人,隻聽見祝媛小聲磕絆道:“你……你能再親我一下嗎?”
“?”
上了車江卿書也沒能放松,精神緊繃,倒是祝媛像是被親開了什麼新世界,一路上都抓着江卿書的手不放。
但她滿打滿算,也隻得了兩回江卿書為掩飾的親親。
直到進入火車站江卿書才稍微松了口氣,
車票由她一手包辦,卧鋪,連夜出發,她今晚是睡不了了。
祝媛這幾天幾經波折,又累又怕,她體質弱,不如江卿書有毅力,火車發動後她昏昏欲睡。
但是車廂内的環境十分雜亂,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人刷視頻的聲音特别大,嘻嘻哈哈地很刺耳;有人頻繁吸煙,空氣裡滿是煙味,濃到嗆人;有人打呼噜震天響,還有人感冒了,一呼一喝地吐痰……
祝媛睡在下鋪,江卿書并沒有上去睡,她就坐在祝媛床邊,靠着梯子淺眠。
祝媛伸手揪她的袖子,江卿書偏頭去看,被子上方露出一雙圓潤的眼睛。
“跟我一起睡。”
江卿書搖頭,“我不睡。”
祝媛努力側身給她留出位子。
“一起躺着也好。”
江卿書覺得可行,小心地躺在床邊邊上。
祝媛經此一遭精神不太好,她大腦似乎急需一些安撫,因此渴求地小聲詢問:“你能不能再親親我?”
像一個跟母親索要晚安吻的孩子。
江卿書拒絕她:“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但現在不用再接着演了,你看起來不太……好,你需要休息。”
祝媛被拒絕,心裡很難受,她本來就不是善于隐忍的人,更何況是受了這麼大委屈的情況下,因此心境瀕臨崩潰,沒一會兒委屈地在被子裡哭起來。
“别哭了。”
江卿書有些煩躁。
“對不起。”
祝媛努力壓抑自己,她不想做江卿書的拖油瓶。
江卿書有很多想說的話,比如表明自己的性取向讓祝媛考慮清楚,但她又覺得祝媛現在腦子不清醒,隻會一口答應……這都是什麼事。
大半夜,公共場合可以沒素質地刷視頻外放,但不能有哭泣聲,因為有人會以為有安慰安慰就能占的便宜。
江卿書掀開被子把自己也蒙在裡面,并低頭堵上祝媛的嘴。
祝媛的願望被滿足,很快就睡着了,江卿書則在想,詭計多端的直女,你最好不要在醒了之後說惡心。
居白開始流淚,他能夠面無表情地哭上一個小時。
端詳了一會兒鏡子裡的自己,居白覺得夠了,紅着眼睛跑到村口那家人院子裡。
那裡住了一對兄弟,哥哥叫王成遠,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膚色偏紅,穿着破舊,沉默寡言,但他對他弟弟極好,凡是他弟弟想要的,他就沒有不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