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叫王成思,生性無賴,偷懶耍滑,年輕時被人打斷了腿,最喜歡仗着他哥欺負别人,因為他沒有朋友,隻能靠這個解悶。
但是最近弟弟失蹤了,他哥哥找了很久沒找到,現在正是怒上心頭眼神吓人的時候。
白發少年哭着跑進院子,刀疤男正在磨刀,一下一下,整個院子裡隻有磨刀的聲音,狗都不敢叫。
“叔!王叔!你快看看!我爸!我爸好像死了!”
王成遠聽到也隻是稍有疑惑,與其說居全是他的朋友,不如說是他的搭檔,幾十年的搭檔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按理說他應該更緊張點,但他最近滿腦子都是他弟弟去哪兒了,自然沒什麼觸動。
王成遠跟着居白來到他家,看到解開的鎖鍊和桌上的飯菜,幾乎斷定是那倆女的把他毒死了,現在倆人應該正從後山逃跑。
但他又覺得居全沒那麼傻,一時将信将疑。
居白這時候正伏在居全身邊哭泣,雙眼紅腫,配上他單薄的身形,看起來可憐極了。
不管怎樣這倆女的不能跑,王成遠撂下一句:“我去找她倆。”
就帶着柴刀進山了。
後山很明顯地被扒出來一條路,小得像條縫,但王成遠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最近才有的,應該是往這邊跑了。
他一邊追一邊砍,茂密的樹叢被他砍出一條一人寬的路。
他現在心裡正不舒服,等他抓到那倆女的,就把她們倆的手砍斷,能活活,不能活就去陪他弟弟。
忽然間一腳踩空,樹枝劃開褲腿,腳腕一疼,王成遠低頭去看,山上剛化凍,坑裡竟然有蛇?還是醒着的,剛剛給他來了一口,色彩鮮豔,一看就是有毒的。
王成遠眼前陣陣發黑,他忍着痛,強撐神智,把蛇腹扒開,取出蛇膽,吞下,在地上躺着,歇了一會,除了腳腕腫成了一個球,身體輕快許多。
他劃開皮肉把毒血放出來,擠幹淨之後用布條草草包紮好。
天慢慢黑了,王成遠燈都不需要,硬是憑借對這座山頭的熟悉程度,繼續往前走。
又走過一段路,王成遠驚奇兩個女人竟然能跑這麼遠,身後突然傳來狼嗷聲。
王成遠立刻找了個樹叢小心躲避,但他腳腕受了傷,有血腥味,那些狼還是順着痕迹找到了他。
王成遠隻能抱住自己,然後找了個合适的角度,躺下,一路往下滾。
滾到山下竟然有一片帶着尖刺的木棍,但凡他再慢一點,就會被這些木刺貫穿。
王成遠立刻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搞自己,到底是誰?
不管是誰,居白那個王八羔子一定是同夥。
王成遠氣血上湧,冷笑一聲,他又不是沒殺過人,全子到底下肯定缺個伺候的人,不如送這小子過去讓他們父子團聚。
王成遠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到了半夜都沒找到那倆女人的影子,借着月色往回走。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惡意引導,王成遠居然走錯路了,走到另一個山頭去了,他走了将近一夜,有點渴,找片個溪水喝了兩口,瞧見水邊樹樁上挂了一具屍體,衣服很熟悉,當即發了瘋跑過去看。
果然,是他弟。
王成遠肝腸寸斷,差點呼吸不過來,在地上緩了許久才敢再去看弟弟的臉。
他仔細查探弟弟身上的傷口,确認弟弟就是被人殺了。
他把仇人想了個遍也沒想到是誰,不過不管怎麼樣居白必須死。
想到居白他瞬間聯想到弟弟問他要過這小子,弟弟有可能就是栽在這小子身上了。
他要殺了他!他要殺了他!
王成遠痛失親弟,悲痛欲絕,根本不管真相如何,恨不得把全村人都殺了洩憤。
天亮了,他把弟弟就地掩埋,踏上了回去的路。
居白天一亮就去看了看自己的陷阱,沒有屍體,說明王成遠沒死。
這都沒死,他沒死必然會報複自己。
一想到這個可能居白拔腿就跑,打電話讓魏青過來接他。
魏青不知道在忙什麼,第一時間沒接到,居白的運氣剛好就差到和走出山頭的王成遠撞上。
男人一腳把居白踹倒在地,手機也被甩出去,而魏青這個時候居然打回來了,電話鈴聲格外突兀。
刀疤臉獰笑一聲,把手機踢到一旁的山坳裡,鈴聲瞬間被掐斷,似乎是摔壞了。
這一腳極重,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孩能承受的,居白喉嚨裡全是血沫子,肚子疼得要死。
但他從小被打得多了,忍痛能力極強,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冷靜思考怎麼才能從這個殺人如麻的男人手裡跑掉。
“老師!”
居白喊叫一聲,王成遠回頭去看,哪有人,再回頭居白果然跑得飛快。
“哼,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