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中年男人更好一些,他文質彬彬,待人友善,說話不急不慢,娓娓道來,一舉一動都讓人如沐春風。
楚麗記得,他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他叫廣明山。
浪漫得像是小說裡才有的。
在他面前,楚麗總是忍不住露出她少女心腸的一面,依附他,敬仰他。
在這樣的氛圍下廣明山也第一次打開心防袒露自我,或許是單身女性這個聊天對象讓他放下警惕,他的側影像個飽受滄桑的傷心男人,他說他是家裡最不受寵的孩子,但他善良懂事又努力,做了很多好事,但他總是被人誤解的,或許是好人難做,不僅如此妻子也不體諒他,認為他多管閑事,可是沒辦法,他總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親人,他開玩笑一樣說,如果他和楚麗成為朋友,或許還會給楚麗的女兒添嫁妝。
兩人說着,然後就往屋後走去。
呂小晨努力頂着困意聽着,奇怪他們怎麼不說了。
想了想從大門張開的縫隙鑽出去,跟在兩人後面。
兩個人沒走多遠。
寺廟後面有一片待開發的區域,被綠色的網湊合攔着,随着遊客減少,這裡的擴建計劃也流産了,隻剩下滿地荒蕪地雜草。
兩人走到被茅草擋住的一片區域,呂小晨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可是這裡什麼都看不見,他想了想,還是慢慢走過去了,他小心地沿着地面俯下身慢慢動,緊接着他就看見一副令人震驚的畫面,廣明山送着腰,楚麗嬌媚地躺在石闆上——他們在做……?
他們才認識多久?
呂小晨嫌惡地看着他們,他想走又想看會兒,倆人年紀都不小了,呂小晨有種孩子偷窺父母的惡心感。
就在他猶豫地時候,楚麗扭頭,她發現他了。
“小晨?”
呂小晨一驚,下意識拔腿就跑。
可是這裡有很多沒用的爛繩子,原先是用來固定石闆的,現在散落一地,他一下被絆倒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别害怕。
廣明山輕聲安撫他:“小晨,不要怕,我們不會害你的,你先别激動……”
呂小晨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像個幼獸一樣警惕又害怕地看着他們。
楚麗扯着衣服遮胸。
“對啊,我就是希望你能為我們保密。”
“是啊,這種事不好讓其他人知道。”
廣明山歉意又尴尬地笑着,逐漸靠近呂小晨。
呂小晨:“我不會跟别人說的,我先……唔唔?!”
廣明山一把按住他。楚麗看呆了。
廣明山:“愣着幹什麼,幫我按着他。”
這裡甚至還有現成的繩子,簡直天助我也。
楚麗傻乎乎地撲過來,按住呂小晨撲騰的下半身。
廣明山用楚麗的衣服纏緊他的頭,确保比起喊叫他更需要呼吸。之後騰出手捆住他的手腳,再之後他肅殺地看着楚麗:“現在是個機會,你還想不想出去?”
楚麗冷汗直流:“我當然想了。”
廣明山:“那你過來,幫我捏住他的鼻子捂住他的嘴。”
楚麗愣愣照做,廣明山開始死命掐他的脖子。
真是太可怕了,楚麗的心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沒過多久呂小晨不掙紮了,廣明山探了動脈,熟練地像是個經常殺人的□□殺手。
楚麗則非常驚慌:我殺人了?!
廣明山看她懦弱地流出眼淚,道:“你怕什麼?這裡又沒有監控和警察,你要出去,就必須要殺人。”
廣明山安慰着她,并拿出一套說辭。
“我得癌症了。隻有三個月的壽命了。”
楚麗的抽泣聲停了。
廣明山回去拿出檢查報告,向楚麗立證自己命不久矣。
楚麗哭成淚人:“那……那你?”
廣明山:“所以我說要送你出去,我拿到了線索,現在多方暗示隻有一個人能出去,他們不死,你怎麼出去呢?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要養嗎?”
楚麗撲進他的懷裡:“可是、可是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廣明山笑了笑:“沒事,本來我也活不長。”
兩人四目相對,并沒有浪費剩下的夜色。
*
天際冒出微光的時候,兩個人濃情蜜意地商量着要怎麼處理屍體。
廣明山解開衣服,呂小晨仍然大張着嘴,眼睛也凸了出來,他凝望着天空,臉上滿是怖色。
廣明山不知道為什麼,看那雙眼睛格外不順眼,把它們挖了出來。
*
“他們挖掉了我的眼睛,說它很漂亮。”
*
新的一天開始了,一大早大家就發現呂小晨失蹤了。
出于人道主義,大家分成兩隊去找。
楚麗像是被吓到了,柔弱地靠在廣明山懷裡,實際上是腰酸。
貨車司機暗地裡比贊說廣明山好豔福。
廣明山楚麗兩個人都沒有太仔細地找,因為他們對呂小晨現在的位置心知肚明。
他們沒能找到呂小晨,卻在早晨的一片霧氣中遇到了另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色,在晨霧中忽隐忽現,三人差點以為是女鬼,直到那人靠近才發現——是司蔓蔓啊,吓死了。
司蔓蔓打量着幾人,柔聲柔氣道:“其餘的人呢?就你們幾個了?”
貨車司機誠懇地搖頭:“不是,我們在找呂小晨,衛舒顔和賀泠倆人在斷橋那邊找。”
司蔓蔓:“先不要找了,他應該回不來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