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沈雁鴻笑盈盈道:“雖然沈鹄清死了,但叔父還有那麼多的兒女,若我一個一個殺下去……叔父慈父心腸,總會有心疼的時候吧。”
“畜牲!畜牲啊!沈雁鴻,你就算恨我,但是稚子無辜啊!他們也是你的阿弟阿妹,你手上沾滿他們的血,屆時整個南淵都會唾棄你,朱雀殿也不會認你!”朱雀主氣急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噴出,面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了下去。
沈雁鴻放下安神湯,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隻要你這一脈的人死絕了,朱雀殿就沒理由不認我。你一日不交出玉玺,我就跟你耗一日。我等着看,到底誰先熬不住。”
“夠了!”
見沈雁鴻轉身欲走,沈澤言連忙叫住她,捂着臉,一隻手拉開床邊的暗門,朱雀圖案的玺印靜躺在抽屜一角,由于被人把玩太久的緣故,棱角已經包漿了。
“拿走……你拿走,我不要了,我還給你,你别傷他們,算我求你。”
喪子之痛心如刀絞的滋味,他體會過一次就夠了。
沈雁鴻将玉玺握在手裡,掂了掂,道:“叔父早這樣痛快多好,我也省些口舌。”
她手指在那碗加了料的安神湯邊點了點,道:“現在玉玺有了,叔父您也該上路了。”
沈澤言慌張道:“我已經把玉玺給了你,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這樣……我不多求,你撥給我一間宮殿,給幾個伺候的宮人,我老老實實做太上王,絕不給你添堵。你也不必被上弑親謀逆的罪名,我們兩全其美,這樣多好。”
沈雁鴻輕笑了聲,白肆與辰清立刻上前護衛在她左右,渾身浴血,目若寒星,索命閻王一般看着沈澤言。
沈澤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叔父若是不想體面,我有得是方法幫您體面。”
子時,朱雀殿鳴鐘九九八十一響,沈澤言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