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一雙手從背後扶住了他：“阿肆，凝神，你的心亂了。”

白肆反握住那隻修長的手，嗓音顫抖着：“辰清，你看過關于天妖族的書嗎？”

辰清道：“我先帶你回去。”

“我看過。”白肆閉目複又睜眼，豔麗的狐眸妖光詭谲。

“天妖失去天妖之力，與凡夫俗子無異。十六年前那場大亂，南疆群妖與人族聯手将所有天妖族困死在百幽谷中。他們離開以後，百幽谷内空空蕩蕩，幹淨得就好像……天妖族從未來過這世界上。”

書中寥寥幾語輕描淡寫，但百幽谷中慘狀可見一斑。

他們對天妖族做了什麼？

剝皮拆肉？敲骨吸髓？恐怕不止！

到底多大的仇恨，會超越自身的性命與幼子的安危，促使離杳孤注一擲向罪魁禍首複仇？

白肆幼時不懂隻言片語背後蘊藏的血海深仇，匆匆閱過便罷。而且時過境遷，再想起來隻覺不寒而栗。

“他們已經害了天妖族，害了我母親，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呢？”

說話時，他眸中妖光随情緒變化波動不定，明明滅滅。

“就因為我是天妖，所以人要殺我，妖也要殺我，憑什麼？”

與此同時，山林異動頻頻。

白肆現在情緒不定，需要宣洩。可若任由天妖之力逸散，隻怕附近林區的妖獸都會被吸引過來！

辰清從背後抱住了他。

“所以他們該死。”

白肆心神一陣，眼中煙紫色的流光暗了幾分。

似是擔心白肆沒聽進去，辰清摟住他的腰身，擲地有聲道：“所有加害你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