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清!”眼看箭雨愈發密集,白肆神思頓凝,雙眸浮起一層淡薄的煙紫色妖芒。
辰清一定不能出事!
白肆咽下一口血,滿天箭雨凝滞在半空,像是被按住了暫停鍵。
見狀,辰清先是一驚,然後趁機躲到旁邊。
數不清的飛箭噼裡啪啦掉落在地,辰清撿起一支,将箭鋒湊到鼻尖嗅了嗅,臉色一點點陰了下來。
白肆見他神情不對,問道:“辰清,怎麼了?可是這箭有什麼問題?”
辰清沉默了會兒,道:“從前白虎殿有些貴族公子小姐狩獵妖獸時,會割破幾個奴隸的手腕,并将一種特制的藥汁抹在奴隸的傷口處,藥汁與人血混合以後,方圓幾十裡的妖獸全都會被吸引過來。這樣,他們就會以最小的損失收獲最多的妖獸。”
白肆聽得後背發涼,冷汗直落:“以活人為餌……就算是奴隸,也未免太殘忍了。”
而後又想到,辰清從前就是在白虎殿的鬥奴場中讨生,不禁又是一陣惡寒。
辰清是怎麼在鬥奴場活下來的?
辰清看着手中的箭,繼續道:“箭鋒帶倒勾,尾部羽毛來自祁連山的白羽鷹,這些箭是骊戎的工藝。但設陷阱的人同時在箭鋒上塗滿了白虎殿特制的藥,如果有人毫無防備地站在這裡,就算不被亂箭射死,也會被這片獵場的妖獸活活撕碎。”
白肆吓了一跳,過來左看右看,在辰清身上臉上都沒瞧見傷口,心才落回肚子裡:“到底是誰要害我們!?我去殺了他!”
辰清向他笑笑,安撫道:“我沒事,白虎殿幾乎沒人往這邊走,這人未必是在針對我們。”
而且就算把情況報給何青棠,罪魁禍首也會辯稱是為了捕獵妖獸設置的陷阱,沒想到會有人中計。
到時難免又是一場口水仗。
白肆此時也冷靜了許多,但仍心有不平:“難道我們就這麼吃了個啞巴虧?”
他可忍不了這個氣。
辰清轉了轉手中箭矢,道:“無論骊戎的人在青龍殿的獵場遇害,還是青龍殿的臣屬被來自骊戎的箭所殺,最後的結果無外乎是尊主與骊戎王反目。他既然算計尊主,那我們也不妨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