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歸于平靜以後,何青棠決意去郊外古刹燒香,好好滌一滌身上的血氣。
她不欲鋪張,隻點了兩個侍從随行:白肆和一個普通侍衛。
何青棠此番行程定得突然,辰清在她準備出行的前三日才得到消息。對此,他深感不安:“尊主怎會突然想去拜佛?懷善寺路途曲折,光是适合埋伏的山坡與樹林就不止一處,防衛如此潦草,被别有用心之人鑽了空子該如何是好?不成,我得去勸勸尊主。”
見辰清在屋裡急得焦頭爛額,白肆忙攔住他,道:“辰清你先别急,師姐從來不是莽撞的人。”
辰清擡頭,見白肆一雙清澈的眸裡滿是淡然,複雜的心緒暫且平靜了下來,問道:“阿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辰清情緒漸漸平定,白肆走到門口将房門關嚴,嫣紅的唇揚出淡薄的笑。
他道:“不丢出誘餌,如何能引蛇出洞呢?”
辰清大驚:“原來尊主是想……”
旋即道:“可這未免太冒險了,且現在的時機,何青楊的人若是再得寸進尺,純屬是在逼着他去死。”
“況且你不是不了解師姐的性子,她選擇的路,一定會一條路走到黑。你就别去勸了,勸不動的。”說起這個,白肆眉間也流露出幾許憂色。
“況且此計雖險,利益卻大。師姐一旦出了事,東方青龍必亂,何青楊黨不僅能獲得喘息之機,趁機把何青楊扶上青龍主之位也不是沒有可能,總有人會拼死一搏的。”
辰清想到了朝會上,溫明許看向何青棠時,眼中不加掩飾的仇恨與敵意。
果然少年氣盛,未央宮都沒進過幾回,就敢在衆目昭彰下朝何青棠甩臉色。
真不知該誇他勇敢,還是該笑他愚蠢。
這次何青棠雖隻是下令幽禁何青楊一月,坊間卻隐有傳言稱,何青棠早就與何青楊不睦,奏折錯字隻是一個契機,何青楊能不能全須全尾活過這一個月都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