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無奈地回答道:“朕困了,想去睡覺。”
顧懷安堅決地搖頭,表示不同意,他告訴蕭珩:“不許睡,陛下這幾日要學習的東西頗多,臣會親自盯着,學不完絕對不準休息。”
蕭珩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憤怒地質問顧懷安:“憑什麼不讓朕休息?”
顧懷安理直氣壯地回應道:“憑陛下欠臣銀子。”
蕭珩被氣得無話可說,隻能沉默片刻後,繼續說道:“顧懷安,你有完沒完,朕真的受夠你了!”
顧懷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然後淡淡地說:“這就受夠了?那後面還有更讓陛下受不了的呢。”說完,他撂下一句話轉身離開,“給我盯着陛下,什麼時候默寫完《大學》,什麼時候讓他休息。”
留下一臉憤怒和無奈的蕭珩站在原地。
蕭珩在屋内面色凝重,緩緩開口道:“顧懷安,你心切,急于求成,是行不通的,朕不寫,你能耐朕何。”
屋外宮女和太監們紛紛跪下,齊聲高呼:“陛下息怒息怒啊!”
蕭珩站在門口,小桂子看着皇帝不悅的神情,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輕聲說道:“陛下息怒,保重龍體啊,氣壞了自個身子不值當。”
與此同時,顧懷安剛剛踏入鳳栖殿的宅門,就看見驚辭匆匆忙忙地向他走來。驚辭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快步走向顧懷安,并行了一個禮。
“主子回來了,屬下剛準備尋主子。”驚辭急切地說道。
顧懷安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驚辭怎得如此急躁?發生了何事?”
驚辭連忙回答道:“葉小姐是在主子下朝的半個時辰後來的,說要見你。屬下告訴葉小姐您去了陛下那,這都半晌過去了,葉小姐見主子還沒來,催促屬下去尋呢。”
顧懷安聽着驚辭的話,腦海裡閃過一絲回憶。愣了幾秒鐘後,他突然想起了早上在朝堂上與葉早早的對話。當時,他答應過她,讓她的父親留在西川,不再參與修建上陽和修複皇城等瑣事。想到這裡,他不禁感到一陣無奈。
顧懷安歎了口氣,對驚辭說道:“本侯知道了。”
屋裡的葉早早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好奇地站起身來,走出屋子想看個究竟。隻見顧懷安低着頭默默地走着路,神情有些沮喪。葉早早見狀,連忙從台階上跳下來,快步走到顧懷安面前攔住他。
“表哥……” 葉早早輕聲喊道。
顧懷安緩緩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才十五歲的表妹,眼中滿是歉意和無奈,聲音低沉地道:“對不起啊早早,表哥沒能留住你爹。”
葉早早輕輕歎了口氣,安慰道:“哎!我都知道了,是我爹執意要去,他當官當了半輩子為人正直無私,我還以為表哥能勸得動呢。”
顧懷安一臉愧疚,搖搖頭說:“我已經盡力了,但舅舅依舊堅持自己的決定。”
葉早早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事的,我不怪表哥。”
顧懷安關切地問:“等我半晌餓了沒?表哥帶你用膳。”
葉早早擺了擺手,微笑着回答:“謝謝表哥,不過我現在還不餓。那表哥先去忙,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等閑暇時再跟表哥叙。”
顧懷安點點頭,溫柔地囑咐道:“好,那你去吧。”
随着夜幕降,禦書房内的窗戶呼呼地刮着冷風,寒風如刀般吹到蕭珩身上,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他皺起眉頭,轉頭看向窗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歎了口氣,對旁邊的小桂子說道:“這才冬月初,怎麼就這麼冷啊!快把窗關了吧。”
小桂子趕忙關好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有所不知,西川的冬日将至一向如此,過段日子還會更冷。”
蕭珩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搓了搓手,試圖驅散身上的寒意。
蕭珩再次開口問道:“小桂子,你可曾見過這西川冬日的落雪?”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希望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關于雪景的描述。
小桂子微微一愣,随即興奮地點頭答道:“奴才當然見過,陛下,那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如同羽毛一般輕盈,覆蓋整個未央殿,可謂是美不勝收!”說到這裡,他的眼睛裡閃爍着喜悅的光芒。
蕭珩聽後,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心情也随之愉悅起來。他想象着自己站在未央殿最高的城牆上,俯瞰着被白雪覆蓋的西川大地,那該是怎樣一幅壯麗的景象。他不禁感歎道:“如此美景,真是令人向往。”
可是一想到顧懷安那家夥,心情瞬間不好。
小桂子見蕭珩心情又低落了,小心翼翼地問:“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不開心了?”
蕭珩看着桌上的《大學》,心裡暗暗咒罵着顧懷安:“顧懷安,讓朕抄這麼多書!等朕把這些都寫完,看朕怎麼收拾你!”
蕭珩咬咬牙,拿起筆繼續抄寫起來。雖然心中滿是不滿,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完成。
小桂子站在一旁,看着蕭珩認真抄寫的樣子,心中也不禁為他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