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殿内,由于沒有顧懷安的打擾,蕭珩悠然自得用着晚膳,過的甚是舒坦。
身旁的小桂子注意到蕭珩一口都沒有碰那道清蒸魚,不禁關心道:“陛下正值成長之期,應當多食些魚肉以滋補身體。莫非今日禦廚所做不合您的口味?”
蕭珩緩緩指向那道清蒸魚,對小桂子說道:“這魚肉鮮嫩美味,隻是朕早年食魚太多,已經吃膩了。”
小桂子一臉茫然,疑惑不解地問:“吃膩了?”
蕭珩凝視着眼前的清蒸魚,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阿童的身影。
不知阿童此在做什麼,是否能夠适應書院的生活。
蕭珩微微一笑,繼續說:“小桂子,你還未曾用過晚膳吧?這盤清蒸魚朕并未動過,你拿去熱一熱再吃吧。”
小桂子誤以為陛下認為自己貪吃,急忙跪地解釋道:“陛下,奴才隻是出于對您的關心,絕非其他意思,這是天子的膳食,奴才豈能……”
然而,還未等小桂子說完,蕭珩便打斷了他:“難得小桂子對朕如此上心,這盤清蒸魚算朕是對你的賞賜。”
小桂子聽到蕭珩的話,連忙跪地謝恩:“奴才謝陛下賞賜!”他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心中卻有些疑惑。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收買人心,用這盤魚?
小桂子心思單純,若不是家裡困難誰會送這麼小的孩子進宮當太監,人各有命,蕭珩在挑選替身太監的時候,見這孩子白皙機靈就選了他。
蕭珩微微點頭,表示滿意,然後揮手讓小桂子離開。小桂子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從桌上端起那盤魚肉,緩緩退下去。
蕭珩用完膳後,宮女們迅速将桌子上的盤子撤下,并向蕭珩行禮告退。她們走出門口時,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一個宮女小聲說道:“陛下也太摳了吧,一盤清蒸魚就把小公公打發了。”
另一個宮女附和道:“就是啊,我們還以為跟着陛下能得到更多賞賜呢。”其他宮女也紛紛表示不滿和失望。
這些貼身宮女以為跟在陛下身旁時不時會有賞賜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比她們晚來的宮女們進了鳳栖殿,攝政王對那日來的宮女公公們可是賞了不少銀兩。
“還不如伺候王爺呢?”
另一個宮女道:“噓,小聲點,隔牆有耳。”
百曉生早在從這群宮女身後了,他聽聞那哪行,出于職責警告道:“膽子不小啊,竟敢妄圖揣測陛下,陛下的事豈是你們這群宮女可以随意議論的?”
那名宮女轉身看見百護衛,心中一驚,連忙行禮道:“百護衛,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行不行,奴婢、奴婢知錯了。”
“做錯了事就要受罰,站着别動。”百曉生冷冷地說道。
随後,他站在梧桐殿外,恭敬地道:“參見陛下,百曉生求見。”
屋内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何事。”
宮女們見百護衛來真的,頓時慌了神,急忙将手中的盤子放在底下,紛紛跪下求饒道:“是奴婢失言,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卑職聽聞這些宮女妄言陛下,不知陛下如何懲罰她們。”
蕭珩坐在屋中的茶桌前,淡淡地回答道:“妄言朕,百曉生,說說看。”
宮女們吓得連連磕頭,哭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百曉生接着道:“說陛下一條魚就把小公公打發了,還不如去伺候王爺。”
蕭珩聽到百曉生的話,道:“朕知曉,該怎麼罰,慎刑司知道,帶她們去吧。”
百曉生道:“是。”
蕭珩思索了幾秒,妄議自己不罰過不去,罰的狠了反而讓這群宮女覺得朕兇狠,又要背負暴君的名聲,當百曉生要帶這群宮女領罰的時候,他心軟了,“且慢。”
百曉生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朕,念其宮女們是初犯,罰跪一個時辰好了,若有下次再送慎刑司。”
宮女們聽到後磕頭紛紛謝過陛下:“奴婢謝過陛下,奴婢謝過陛下。”
“好了,朕乏了今日,都退下吧。”
百曉生道:“是。 ”
“皇帝難做啊,”蕭珩歎息一聲,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随後起身走到床邊,緩緩脫去身上的衣物,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沉重和緩慢。最後,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侯府内,驚辭見自家主子遲遲未歸,心中不禁擔憂起來。他決定親自出門尋找,騎着馬來到街上。在街道上,驚辭偶然遇見了劉管家,急忙下馬問道:“劉叔,見到主子沒?”
劉管家喘着粗氣回答道:“沒有,我已經找遍了各個角落,都不見王爺的蹤影。”
驚辭眉頭緊皺,語氣焦急地問:“那西川邊境的墳墓處呢?有沒有去找過?”
劉管家連忙點頭:“找過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老奴都找了,都不在。”
“那主子回去哪?”
月挂眉梢,月色如水灑向大地。顧懷安手中拎着一個酒壺,此刻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眼神迷離,腳步踉跄。
“嗯?我這是走到哪裡了。”
顧懷安擡頭看了看走到的地方,恍惚迷離中看到了三個大字,但由于酒精的作用,他将“梧桐殿”其看成了“鳳栖殿”。
他搖搖晃晃地站定,想了想,随後自言自語道:“對哦,我是來監視蕭珩的,省得他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