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理自己。
無言良久,轉身繞過屏風。
趴床上的孟斯鸠。
聽門
吱——
一聲兒。
啥啊?天天不說話,又要讓我問問問。問了你又不答。
孟斯鸠無意識把頭直接往左,轉個方向趴。
“啊——咝——咝——”
忘肩上有傷。
轉頭速度快了,不小心扯着點兒。
薛必進來。
至他面前,“孟公公,胃口是否好些?”
頭背着問話人。
眨巴兩下眼睛——要是說沒胃口,不會又給我喂銀耳梨湯吧…可是太醫說,不能吃油膩葷腥的。
孟斯鸠:“好點兒了。”
“那孟公公把藥服了吧。”
一陣丁零當啷
清脆瓷勺碰瓷碗的聲音
孟斯鸠:…
早知說胃口暫時未好…
你以為電視劇呢,還一勺一勺喂中藥?不得苦到沒邊兒?
要麼,讓我自己端着碗,憋氣——仰頭,一口悶。
要麼,給我一個粗吸管,溫熱的時候——不回味,一口吸。
趴着,暫無法仰頭的孟斯鸠,悶聲:“我吃不的一點兒苦。”
想起什麼,又補充:“酸苦也不行。”
那碗離的不遠。
裡面添的酸棗仁,散出味道,極具侵略攻擊性——一聞就聞的出。
“這…”身後太監遲疑,“小的再去太醫那兒,想想辦法。”
孟斯鸠:“來定穩我後頸。”
定穩後,把頭偏過——看那瓷湯碗旁,還有…奶糕?
薛必順他眼神,解釋,“這是怕您喝太苦,添的。”
升官兒真好,還能配奶糕。
孟斯鸠:“我先吃那個。”
“是。”薛必取來奶糕,托着帕子,遞至孟斯鸠口邊。
薛必端藥碗出門兒。
再回來時,一紙包。
拆開紙包,折角——隻隻微小丸粒,順着折痕滾着排隊。
薛必一順端來滿杯的溫水,“孟公公,這是太醫院将您的藥,臨時磨粉,搖的水丸——吞服就好。”
紙折角對口,淺含衆水丸——無需仰頭,快速服水吞下。
薛必收拾過東西,立在旁守着。
好似有意說話,薛必:“孟公公,您若是無聊,可問小的一些宮中趣聞。”
孟斯鸠:…
你們到底有啥,想讓我張口問的。
是北慈示意你的麼?
孟斯鸠:“那你多大?”
隻見翠虬太監面有微愣,随後,“小的二十六。”
“哦。”
良久寂靜。
略清嗓,薛必:“您…還可以問。”
孟斯鸠:“哪兒的人?”
薛必:…
孟斯鸠:“我江北東藏鎮黑馬鄉人,家住桃子溝。”
無事過過信息——省的時間久淡忘。
薛必:“…是,小的記得了。”
又一串兒報了他來頭。
頻頻尬聊。
眼見,薛必的紅袖口越揪越緊。
孟斯鸠沒理他——繼續聊着和宮裡不相幹的事兒。
終是薛必耐不住,“孟公公,您聽說了麼?”
孟斯鸠沒應。
薛必哽住。
一抿唇,硬頭道:“聽說那黛妃娘娘被廢了…”聲音壓低。
“這房中,不就你我二人。”孟斯鸠。
薛必聲音恢複正常大小,“是。”
孟斯鸠:“為何?”
黛妃惹到陛下了?
按理來說,很難吧——之前書冊上,都說她多受寵愛。
薛必:“小的也不知。”
孟斯鸠細吸一口氣,“不知,你說來幹嘛?”
吃瓜吃到一半有意思麼?
薛必好似沒看出孟斯鸠想囊他一拳,繼續,“孟公公,您聽說了麼?”
孟斯鸠側咬下唇,看他還能憋出什麼。
薛必:“聽說朝堂有幾位大人。”
轉過頭看屏風外,确定無人。
回來,低聲兒,“那些大人還都是很大很大的官兒!他們被下大獄了。”手勢比和有多大。
“為何?”
這倒挺感興趣。
孟斯鸠盤摸——大官兒,好幾位,能被下大獄,仍繼續正常維系朝堂運營不起波動——那陛下…應該早就做好布局和下任接位。
隻見那薛必撓撓頭,“這…小的隻知皮毛,也不知詳情。”
有沒有拖鞋?
我想丢他…
語氣不滿,孟斯鸠:“你出去守着吧,我清淨會兒。”
“是。”
見他繞出屏風。
孟斯鸠吐槽,他和營銷号有什麼區别?
就那點兒皮毛信息,也曉不出什麼來。
孟斯鸠腦中想五三——解解悶兒。
欸!
一道五三題都想不起來。
不知道想着什麼,發呆中睡着。
好熱…
好熱…
熱的感覺發燙——
不會是發燒了吧。
孟斯鸠從睡夢中醒,“熱…”聲音寥等于無。
聽聞動靜,薛必立馬從案桌後起身,“孟公公,您說什麼?”
“熱。”
“熱?”薛必想起什麼神情,“我給您換薄被子。”
孟斯鸠:…
不懷疑一下是不是發燒麼?
薛必抱來綿軟薄被。
再将孟斯鸠身上厚被拿開。
拿開那一瞬——孟斯鸠已經做好,瑟縮,的準備。
并未。
可能是身上熱的已能抵禦寒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