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安撫下洛不覺：“跑不了，等會再去收拾他們。”

赤色光芒打在蒸汽上，遙遙望去，像是十餘丈的烈火正在燃燒。

“我怎麼覺得，這個氣息有點熟悉？”洛不覺凝眉，用靈台去感應，不敢置信道，“好像是驚雀！”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響亮的啼鳴從潭底傳來，緊接着一隻赤色大鳥以不可阻擋之勢，昂首直沖九霄，精緻的尾羽将霧氣打散，騰出了一片極好的視野，似是為自己打造了一個絕佳的展示舞台。

“鳳凰？”小木是靈族，對它再熟悉不過，激動道，“這裡居然有神鳥鳳凰！”可再仔細一看，“難怪，這是一縷鳳凰真魂，不然以它涅槃之勢，方圓百丈都得熟透。”

洛不覺已經确定了：“它就是驚雀！”她眸光閃爍，“日出東方，鳳栖梧桐。”

小木瞪大了眼睛：“東梧劍宗，原來是這個意思！”

“宗主……曾對我寄予了這麼大的期望。”洛不覺感慨萬千。

“鳳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後生。”小木語氣變得輕快起來，“突然感覺，此行或許沒想象的那麼糟糕。”

洛不覺對上那雙圓眼，黑漆漆的眼仁倒映着自己嘴角含笑的影子，壓抑已久的情緒突然得到釋放：“嗯！”

鳳凰展翅，翺遊九天，神火降世，火光照耀之處污穢不存。

失而複得是何等的幸運，洛不覺忍不住喊它：“驚雀。”

驚雀聲音拔高回應她。

它像是被束縛得久了，也像是精力得不到釋放一樣，以各種各樣的姿态飛了個夠，最後才依依不舍地收了翅膀，恢複成一把劍的模樣，在洛不覺身邊跳躍。

“喚你驚雀這麼久，你一次也沒有反駁我。”

驚雀左搖右晃，打着旋，像是在比劃什麼。

洛不覺臉龐盡顯柔和，安安靜靜看它喋喋不休。

小木好奇，問道：“它說什麼啦？”

驚雀聽到小木說話，才發現洛不覺懷裡抱了一隻貓，頓時就不開心了，劍身飄火，唰一下拍在小木屁股上。

“啪！”

好屁股！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實心的，紮實得很。

小木一點防備也沒有，挨了熊生第一個巴掌，嘴巴呈圓形，僵硬地一點點轉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洛不覺。

饒是這一貓一劍都沒再說話了，洛不覺還是從它們面上讀出了些委屈。怎麼感覺驚雀性子變了呢？而且更聰明了。這種情況她也沒處理過，不自然地輕輕摸摸小木被打的位置問：“疼不疼？”

小木隻是沒反應過來，倒也不是想追究：“還……還好。”然後咻一下蹦地上，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周圍。

“驚雀！”洛不覺有點難為情，驚雀卻對這結果很滿意，聽她喚自己主動用劍柄蹭了蹭她的手。

“不可如此！小木是朋友。”洛不覺沒有回應它的動作，想了想又道，“咪咪也是，你不能打它們。”

驚雀聽她斥責，劍身轉了一面，沉默了三秒又颠颠地回來用劍柄碰了洛不覺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還好驚雀知道輕重，沒真的傷到小木。

洛不覺見它這樣，才鄭重接過它，用手捧着仔仔細細端詳：“以後就不要再分開了。”

驚雀輕顫兩下，表示答應了。

和驚雀互動一番後，洛不覺才回答了小木先前的問題：“當年它涅槃時出了岔子，東梧劍宗衆長老傾力相助才保住一縷魂附在這把劍上。可再好的劍也抵不住鳳凰的真魂，劍身沒融倒是萬幸，隻是表面凝固了一層黑殼，讓它看上去其貌不揚。”驚雀表示抗議。

“好，以前好看，現在更好看了。”

小木一臉驚奇看着洛不覺哄一把劍，洛不覺不自在地咳嗽兩聲：“之前它宛若新生，失去了所有記憶，真當自己是一隻山雀，此次以劍為身涅槃成功，現在才算它自己。”

“那有點小驕傲也正常，做回自己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驚雀長鳴一聲，表示小木說得對。

小木揉了揉耳朵，洛不覺一臉無奈：“聲音小些，這裡不比曾經，需要低調行事。”

“啾~”

“這就對了。”

“啾啾~”

短暫的喜悅和放松後，還是要去面對剛剛留下來的難題，它們轉身走向人群，卻發現那些黑氣竟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