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鼠狼們離開,兇手狠灌了幾口酒,借着酒意把心裡的不滿全都發洩出來。
“哼,說我是邪道,注定天打雷劈,我這幾副藥下去抵得上你們數月苦修,也沒見我有什麼報應!你們才是那需要舍棄的糟粕!還說什麼要與時俱進,那不就是給官府當狗嗎,平白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哪像爺爺我,現在有吃有喝,用黃鼠狼迷幾個童男童女輕輕松松就能提升修為,不用起早貪黑鋤地挑水練功打坐,還要伺候老邦菜們起居,我才是走在正确路上的開辟新時代的人,不是那幫食古不化的老不死!哈哈哈哈,報應?我到要看看,是那些警察管得了我,還是你們這些老不死的現在能打的過我!”
“或許,遇到我,就是你的報應呢?”
平平淡淡一句話,伴随着什麼東西墜地的聲音,兇手栖身的破屋裡,閃身走進一個人,正是兇手發現跟随而來的林明照,而她随手扔在地上的,正是被兇手派去殺她的黃鼠狼,不過已經全部斷了氣。
那些黃鼠狼或許是最近被養大了野心,養刁了胃口,連以往可遇不可求的“美食”都懶得下嘴,專門盯上了這修煉過的□□。可惜,他們剛剛将獵物包圍,甚至不待他們撲上去,林明照隻輕輕眨眼,瞬間他們被無形的力量捏斷了喉嚨。
幾十隻大黃鼠狼,最大的有半米多長,少說也是二百年左右的黃妖,就這麼咽了氣。
“哼,不過如此。”當年魔女中同樣有驅使獸類為己用的,林明照不是第一次和獸類打交道,但是,敢對大魔女出手,她還是頭一次見。
“有這些個黃妖為引,正好省我的功夫。”不想觸碰這些黃鼠狼免得髒手,林明照運用魔法,以黃鼠狼屍體定位,尋找他們一路走來的蹤迹,很快,她便找到一處過去的獵人留下的破屋,裡面有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把黃鼠狼屍體一扔,林明照定睛一看,男人身上彌漫黑色邪氣,這不是普通作惡的人留得下的,如今的社會,惡性案件本就不多,按林明照經驗,他少說是殘害了近百名幼童性命才會有此幾乎實質化的邪氣。
放哪個時代都罪不容誅。
“你居然殘害了如此多的孩子……”
對幼崽出手,更不能容忍。
“我林明照不殺無名之輩,你且報上名來,從哪裡習得的邪術?!”
男人酒醒了一半,看着滿地屍體,他會錯了意,行了一個晚輩禮,“小子張有為,雷火山弟子,不知前輩尊号是?”
他把林明照錯認為返老還童的老前輩。不過好像也沒錯。
“雷火山?”對照記憶,林明照忍不住破口大罵,“雷火山弟子向來鋤強扶弱降魔衛道,怎麼會出你這麼個敗類!”
“前輩謬矣!”在絕對實力面前,再狂悖無禮的人也會變得謙卑溫良,别看張有為喝醉時嘴裡痛快,他自知自己沒有連殺幾十隻黃妖還毫發無損的本事,因此禮數做得極好。
“新時代,弱肉強食,這是如今流行的國際法則,前輩何必還守着那些老掉牙的規矩固步自封?小子不知前輩付出多少心血汗水,又經過多少磨難打熬才有的此等修為,但前輩可知,小子自幼被師父斥做愚鈍,我派功法直到兩年以前,也不過堪堪入門,而古籍裡記載的以童男童女陰陽二寶入藥修煉,卻令小子短時間内已經可以到打敗我諸多師兄弟的地步,前輩不信可以一試。有此等捷徑,又何必繞遠路呢?”
林明照忍住不适聽完他的辯解,喝罵道:“童男童女煉丹,本就是不容于世的邪術,你固然可以以此速成,但天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敗壞道理之徒,你這是自取滅亡!”
好脾氣的大魔女這輩子幾乎沒有自己親身上陣打嘴炮的機會,罵人也不會罵什麼難聽的,張有為根本不在乎,他繼續狡辯,“天道?呵呵,前輩還信這個?天道如果真的懲惡揚善,那為何不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前輩可知多少窮兇極惡之人得以善終,而好善樂施之人凄苦而亡?”
林明照忽然就不想費口舌。失序,這就是天道失序的後果,在她上輩子的世界,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她感到了迫切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