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發現了什麼？”

“也沒什麼，偷偷采礦，倒賣稀有資源，并幫忙轉運某些上了刑法的東西而已。”

這話說得是雲淡風輕，但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本省豐富的某種資源。透賣，最高無期，如果再加上某些罪名，一個死刑是跑不了。

“那些個村子建得不錯啊，那一棟棟的别墅，一輛輛超跑，還有那些大金鍊子高檔家具的，你們就沒深挖他們哪來的錢？”

“他們說是承包山林加上旅遊業的錢。”

但現在已經沒人信了。

林明照往椅子上一坐，穩如泰山。

“我呢，姑且遵守規矩，活?人的事歸你們，剩下的，歸我。”

齊盛聽出來了，隻有對方是個人，而且是活的，她才不會管。但一旦牽扯到什麼鬼怪索命，山精作祟的事，她才會出手。

而這個案子裡，恐怕鬼魂不會少。如果真的有鬼複仇，她不但不會攔着，反而還會插手。在她看來，人并不比鬼高貴。

玄學圈的事他多少聽說過一些，這些不能用常理對待的人，如果不和他們好聲好氣商量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方案，那會用什麼手段單方面如意，誰也不想體會。

目前，林明照這個态度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

不過對方要是可以迂回一點就好了。

斜睨一眼派出所所長，齊盛轉身和同樣是省裡來官員出去了，林明照慢條斯理地和周意真說起幾個古代版的複仇索命的故事，又說了一通兇手的慘狀，才施施然起身，和周意真去了檔案室看她整理的材料。

“您這樣是否不妥？”鎖好門，周意真一臉擔憂，“會不會走漏風聲，給查案增加困難？”

“你也覺得，有保護傘？”

“那不然呢？有保護傘和屍位素餐的兩個選項裡，怎麼看都是第一個吧？”

“可是，他們知道了又能做什麼？銷毀證據？”林明照以指為筆，憑空畫了幾道，檔案室周圍瞬間出現類似全息影像的投影，一群人正忙裡忙外往空空如也的房間裡搬運架子和材料。

“這是，剛剛建成的時候？”

“沒錯。我覺得張有為的案子，已經足夠說明一件事：隻要是事實，那我就能提供證據，大不了我還原當時發生的一切。所以，既然證據不足為慮，他們還能做什麼？”

“找他們背後的更深一層的保護傘？”周意真想到了什麼。

“你看，這不就把他們給揪出來了，還能試試他們的成色嗎？”林明照揮手驅散了影像，“可别怪我沒給他們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周意真明白，如果那些上層官員識趣，該自首自首，該舉報舉報，總之，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彌補錯誤，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了，林明照也就沒有理由再對他們做什麼了。反之……

“我實在是不想一次性拉太多人下地獄呢，影響多不好。”

魔女想要讓一個人以再合理不過的理由消失，恐怕不會太難。

“不會有多少人會如您所願的。”

爬到現在的位置，又吃進去那麼多孝敬，真要自動退位讓賢，散盡家财，把他們從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打回原形，那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他們不想要這最後的體面，我就刨了他們的根。”林明照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着毛骨悚然的内容，“屆時，如果有誰丢臉丢到全國人民面前，誰被受害者家屬同态複仇，誰被周圍所有人視為髒東西誰都可以撲打幾下，那也是沒辦法的。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剝奪他們的壽命。”

周意真心說還不如死了來個痛快。欸？魔女是不是能直接玩弄靈魂？這是死是活都難逃一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