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敬個軍禮，他幾步沖到浴室清洗起來。林明照看向剩下的病号，“再來一個。”

眼看着和他們一樣病怏怏的兄弟恢複得生龍活虎，那速度甚至比受傷前還快，他們再沒了顧慮，自動排隊等候。他們的領導，也就是請林明照來的人出去吩咐夥房燒湯，打豆漿，最好再弄些新鮮牛奶來。

這段日子他們食不下咽，幾乎靠輸液維持生命，可得好好補補。回頭問問大師他們什麼時候能正常進食，他出錢買些海參鮑魚羊肚菌什麼的給他們進補。

後勤又多弄了幾個大澡盆來，多管齊下，很快，浴室變得擁擠起來。林明照處理完最後一個人，擦擦手讓後勤把東西帶回去，“毒素排出體外就沒有毒害作用了，沖入下水道即可。講真，這個排毒方法真的很疼，而且需要意識清醒且不掙紮嚎叫，要不是你們都經受過嚴格訓練，這種和拿刀捅人沒啥兩樣的疼法會讓人留下心理陰影的。他們洗完澡出來會感覺很餓，但是千萬不要暴飲暴食，三餐中間可以加餐，一碗豆漿的份量即可。堅持一周的流食以後，就可以切換到正常飲食了，但也要注意千萬适量進食，不然會出胃病的。”

林明照擡眼看着神色欣慰激動的大領導，“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都是好樣的。如果想盡量減少毒蟲帶來的困擾，你們可以在訓練之餘搜捕盜獵者，反正你們也需要在邊境線上巡邏。盜獵者的獵物，大多就是以毒蟲為食的。如果有足夠多的動物，估計也沒這麼多人受傷。”

這句話讓未來的盜獵者們大批落網。

而治愈後，大家驚喜地發現，每個人身體素質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乃至一些舊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暫時隻能灌個水飽，但不影響他們精力充肺地比起武來。

“排毒還有這作用？”

“那倒不是，還有點科學之外的因素。”

比如順便排出體内垃圾，以及用魔力的邊角料給他們修補身體。

林明照把這當做是替何嬛文付出的賠償。

“然後呢？在督導組結束工作之前，我們就幹等着？”

“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在經過一系列檢查，确信他手底下的那群兵身體并沒有任何以現代科技可以查出來的後遺症，甚至動用關系确定了他認識的那些大師也查不出來，而對方也表示，林明照手段比他高明。

這位因為憂心自己的兵而甘願冒着童話裡的風險的中年人，在出發去找林明照的前一刻，被一位老人攔住。

老人用目光告訴所有人，他去。

童話故事裡的魔女，用魔藥換走了小人魚的聲帶，用莴苣換走了女嬰，用糖果屋誘惑了兒童，誘騙少年陪她居住在冰宮裡。魔女，或許是亦正亦邪，但他不能讓手下冒險。

林明照見到的，便是這樣一位目光堅毅，一身正氣的老人。

雖然老人沒有穿軍裝，但一身軍隊裡磨練出的鐵血氣質是掩蓋不住的。

“付将軍，情況還不至于嚴重到您這個級别的軍官出面。”

林明照淡淡道。

付将軍暗暗吃驚，她一個照面，看到了多少信息？

于是有了如上的對話。

避而不答付将軍的請求，林明照掏出幾張白紙，雙手一合，白紙自焚，化成一冊名單。

“我知道您所求為何，但這個交易，個人是負擔不起的。”把名單放在桌子上推過去，林明照說，“提一個對你們整個系統的要求吧：這上面的人的父祖，都是觸犯了刑法卻沒有得到懲處的人，他們因此得以逃避懲罰，過上不該屬于他們的生活。我要求，按規定，開除他們。”

付将軍打開掃了一眼，上面的人都是本地考出去在外地上岸的男丁。有些混得相當不錯。

“他們上了大學，不會不知道他們的長輩是犯罪，然而他們選擇了包庇。”

這是一個把本地的團夥趕盡殺絕的要求。但卻是合情合理。

“這事本該如此。”不然等着以後他們幫家裡人翻案嗎？

林明照露出一個微笑，“我相信，沒有人敢欠魔女的債務。”說着，把一個足有500毫升的瓶子放在桌上，裡面是清澈的水。

“一滴兌進一個浴缸大小的水裡，每個人隻要喝一升。但是一定告訴他們，疼，非常疼，不亞于不打麻藥做開膛手術，忍不住的不要嘗試，不然後果自負。另外，再疼也不準喊出來，不準掙紮，不然哪裡長歪了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