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付将軍一進來，林明照就知道他是為自己的兵求那種治療傷口甚至可以再生肢體的藥，他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而林明照，要的是斷絕那些罪犯最後的希望，他們的後代不可以再為人民服務。

付将軍爽朗地笑了，“那麼絕望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還怕疼嗎？不是我吹牛，我們的戰士，沒有一個喊疼的。”

“這個，替我給段警監。”林明照又拿出一瓶一模一樣的，“算是我替那些無辜枉死者對他們說的謝謝。”

犧牲人數背後，是更多的緻殘人數。

付将軍鄭重地舉起手敬禮，在内心保證不論誰來求情都不頂用，帶着藥離開。

時間很快來到此次行動落幕。

為了幫何嬛文脫罪，林明照編織了一場大型幻境，讓何嬛文僞裝為被解救出來的受害者。被拐賣記錄裡有她，而被滅口的村子和僞裝的村子隻差一個字。何嬛文喝下僞裝的藥物，帶着一身和以前一樣的傷痕，和藏身在林明照給她開辟的小随身空間裡的毒蝴蝶一起和其他被解救出來的女性回到公安局，然後各自被當地公安領回去安置，尋找親人。

至于那個被發現的墳地，被抓的本地官員透漏，那是之前的和當地犯罪團夥勾結的老一輩的官員給出的主意，埋到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集中埋起來減少被發現幾率，但誰想到林明照深入密林找毒蟲就那麼巧發現了呢。

不，就是走到附近，怎麼就那麼巧發現了土地下有屍骨呢？這個疑問，後來得知林明照為了找毒蟲開了透視眼時徹底死心。

林明照不介意為了達成目的說點似是而非的話。

那些被拐賣婦女被解救出來的時候，林明照去看過她們，有的人已經是行屍走肉一般，而有的人不在這裡，因為她們已經同流合污。

村裡幾乎見不到一個女孩，但男孩會被送到福利院。

這是林明照和領導專門談過的，她不希望過去噩夢的陰影再打擾她們，這些男孩在林明照看起來不過是幸運沒有發展到成為罪犯那一步的罪犯預備役而已，她甚至建議當地警察盯緊了他們，因為林明照給出的解釋是，他們未來注定會走上不同的犯罪道路。

惡魔的孩子身體裡還是流着惡魔的血。

林明照希望，政府可以做好善後工作，她特意找出幾部尋人的電視節目，指出自己非常不希望有人來惡心自己，如果誰敢惡心她，她不介意把對方淹死在廢水池子裡，所以，為了讓他們的合作友好關系長久地維持下去，請一定堅持好自己的初心，記住自己為人民服務的立場。

或許有人覺得在這種不幸的事件當衆女性帶有原罪。她們該無條件地為那個被迫組成的家付出一切，林明照這段時間已經從網上了解了很多，說實話，看到那些言論的時候她幾乎要用魔法順着網線去把那些留言的人爆頭，是周意真苦勸半天，她才轉而把這些事交給政府處理。

從類似清末的時期重生到現代，林明照通過網絡看到了之前不曾接觸過的多樣性生物，而且對面膽子很大，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言論污染魔女的耳朵。

對面似乎習慣了借着網絡為所欲為發洩自己心中各種不滿，因為僅僅是言論，往往不會付出什麼代價，違法成本太低了。

管理，是要付出高昂成本的，但是不論是林明照亦或是誰，都情願去付出這個成本，而不是讓林明照私底下施以懲戒。

這點在林明照氣消了以後，也是深表認同。

同樣，也沒人覺得在這種事上産生矛盾值得。有些玄門翻出自己門派的史書暗中和異情中心通過氣，曾經有魔女覺得男人當權太不利于她們的利益了不但暗中組織起團體要造反，還給上至皇家下到小吏都下了生女藥，最後是另一位魔女不希望他們都生女兒不利于她們以後找男人配種才給下了解藥。那段時間，皇女皇後攝政成常态，社會風氣變了很多。可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魔女一族舉行了占蔔儀式，發現了什麼慢慢撤出。

這件事林明照其實知道，那些魔女是發現了自己衰微可能消失，怕失去絕對力量後那些女性熬不過反撲，不如留下火種，以待後來人。事實上，她們也确實消失了，但沒人敢在魔女出現後，再去挑戰她們的耐性。

況且她們的訴求也不違法。起碼目前是。

林明照一直都在等。等到所有的婦女找到家人的找到家人，找到工作的找到工作，重新融入社會，适應了環境，等到有無良媒體被處罰，等到開庭審判了所有罪犯以後，林明照抽空去找到回到家裡，有了工作開始彌補十幾年的虧空的何嬛文，約她到沒人的地方見面。

“我要去送送她們，一起？”

那個埋骨地雖然屍骨被運走安葬在公墓裡，但是她們的靈魂還在原地。林明照把外套一直留在那裡。

“走。”何嬛文安撫着自己的毒蝴蝶，和林明照一起瞬移到了那裡。

坑早已被填平，但陰冷不散。

林明照把報道新聞的報紙放在地上，無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