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得到了處罰，你們滿意嗎？”

林子裡樹葉嘩嘩作響，何嬛文驚愕地看着那些葉子在空中由不知名力量控制着脫離大樹，組成一個個文字符号。

她們終于釋懷了。對于現在的結果，有不甘心，有埋怨自己沒堅持住，卻也沒有人願意再付出一切去懲罰那些已經被執行了刑罰的人，甚至，那些身上流淌着她們血液的，不屬于她們的孩子也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

“那麼，我們來世再見吧。”

林明照剪去一截頭發，化成黑灰，揚灑空中，同時念動咒語，在她們所處的狹小空間内有金烏和玉兔的力量交彙，形成一個玉輪一樣的帶着清幽光芒的通道。無數亡魂從外套裡飛出，在清幽光芒下她們身上血紅色怨氣不斷消散，最後恢複成純白無暇的樣子。

“你們還不快去輪回！”

那些嗚嗚咽咽的亡魂依次對着林明照叩拜，然後飄入了通道，直到她們全部通過，才消失不見。而在通道消失後，林明照的外套也變成了粉末。

何嬛文久久不能言語，她太震撼了。這就是魔女的力量？那些毒蝴蝶原本的主人，也是這樣的存在？

她，可以擁有這份力量嗎？

如果她有，那麼，是不是當年她就可以将計就計掌握證據搗毀那些村子窩點？是不是就可以帶着那位決心報警的大姐一起去省乃至國一級報警，她也不會被打死，也就不會有這麼多後來的受害人？

“這就是魔女的力量。雖然，我們一度消散，但這份力量卻不會失傳，你看，你得到了她的傳承。”

林明照從給何嬛文做檢查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有成為魔女的資質，不然她不會得到那份傳承。

“魔女一族代天行道，也正因為魔女的消亡，才有你們多年來投告無門的悲慘境遇，如今，你既然得到了這份傳承，就代表你有成為魔女的資質，你可願意背負起這份責任，行走于陰陽兩界，維持它本該有的秩序？”

何嬛文沒有猶豫地跪下來，用魔女的禮節宣告她的回答，“願為您分憂，願為世界守夜。”

林明照撫上何嬛文頭頂，一股強大力量從顱頂灌入她全身，打通她的奇經百脈，覺醒她藏在血脈深處的天賦。

“或許你的年齡在如今的社會來看已經失去了一切可能隻能混日子而已，而對魔女來說，三十五歲方為成年，你正當盛年。遵循内心的聲音，去發掘你的魔法天賦吧。”

林明照的聲音像是帶着箭頭的綠标，指引着何嬛文前進的方向。她在黑暗中看到了無數光芒，而隻有一道，讓她倍感親切。

那就是……

何嬛文睜開了眼。

她的右手虎口上，出現了一片濃綠的葉子的形狀。

“森林一系的魔法天賦，剛好和毒蝴蝶的前任主人吻合。它不但可以幫助你更好的操縱毒蝴蝶，還可以操縱一切森林裡的植物。同時，也是天生的醫毒魔藥師。”

林明照在那片綠葉上點了點，留給何嬛文一些教材。

“拿去學習吧，記住，看到有僞你心中的道理的事，一定要去糾正。魔法，是賦予你糾正的能力的手段。”

“嬛文謹記您的教誨。”

“有些人，因為自身的不幸而去創造更多的不幸；而有些人，卻因為自身的不幸去守護更多的幸運。不要讓我失望我今天做出的決定。”

何嬛文鄭重點頭，林明照最後看了一眼密林，又給何嬛文做了傳送符，讓她可以随時回那處遺迹，便帶她回去了。

而日後，有沒有多出什麼都市傳說，這是後話。

林明照之所以急于現在便幫她成為魔女，也是給她留一條後路。魔女不受人間律法約束，能管到魔女的，隻有天理。固然，天理和律法是重合度很高的，但總有不一樣的地方，因為制定律法的畢竟是人。林明照希望，哪怕有一天東窗事發，何嬛文也可以擺脫那本就不該降臨到她頭上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