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場，每個現場都有痕迹存留，其實如果證據還在你們檢驗過後可以發現，三場是不同的人留下的。”

林明照講述了一個令人後背發冷的故事。

在當年，有人靠着一些隐匿的渠道通過共同的癖好結識一起釋放欲望，過程足以被任何平台口口。後來，他們越發欲壑難填，發展到……對人動手。

“其實那三個，不是第一批受害者。有人家裡人當時重病住院很長時間，他利用陪床之便摸清了醫院情況，主動提出幫醫院處理那些夭折的嬰孩，當時管理又挺混亂……總之，胃口又一次被撐開，他們最後還是對活人出手了。”

一些細節林明照說不出口，但目睹過現場的任俠又豈能猜測不到？她牙咬緊，幾乎迸碎了後槽牙，這群可惡的畜牲！

“他們是誰？”

林明照報出三個人的姓名和身份，任俠迅速記下。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時隔多年，證據既然已經丢失，那你們必須從他們後來的犯罪裡找證據。可惜，當年地毯式搜查吓到了他們，他們收手後逃去了外地，甚至有人出國。”

“出國的那個國籍已經改了，除非哪天開疆拓土，不然鞭長莫及。不過留在國外的兩個，你可以申請并案。”

提起這件事又勾起林明照對往事的思緒，她暗自咬牙，對如今不是大一統的國際局面相當不滿。

上輩子大魔女要懲戒一個人哪裡還用得着看國籍？如今倒好，她想報複害了今生父母的那些人渣還得做了僞裝出國。

這次這個，不知道還好，既然被她知道了，那也不過是順手的事，嗯，這次就僞裝成意外好了。

至于國内的，林明照又說了幾個案子，任俠搜索後發現，這些案子已經破了，但是兇手沒判死刑，正在監獄服刑？

“當年的社會有多混亂你也知道，他們家裡找人了加上并沒有人員死亡，不過，現在他們家的人基本退休了，你可以去試試看并案的事。哦，對了，要是撬不開他們的嘴，你可以用這個試試。”林明照随手從房間盆栽裡取下一片綠葉，輕輕吹了口氣。

“不用做多餘的動作，放在他們屋子裡即可。你們警察辦案規矩你比我們精通，我就不多說了。”

任俠鄭重接過，起身給女兒打電話去了，她一定要在退休前把他們繩之以法！

“真是執着啊。”

從任俠背影中，林明照看到了她的未來，圓滿完成案件的她交出警号，脫下警服，在同事和朋友擁簇中舉行了盛大的退休儀式，抱着鮮花笑得明媚燦爛。

她的女兒則在母親教導下，成為一名出色的警察。

不過嘛……

看到林明照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多少了解她脾氣的周意真選擇送上一條進口車車禍的新聞，重點點了評論區的一條陰謀論，“這是惡意針對華裔的屠殺行為！”

“你這是給我連理由和手法都想好了啊。”

林明照往後一仰，似笑非笑，“你們這樣的身份不最應該循規蹈矩嗎？”

“說句不怕您寒心的話。”周意真賭了一把，“我爸他們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非常欣慰，因為您确實非常配合，付出頗多。但是我爺爺卻始終覺得……那隻是因為您的訴求和我們是一緻的。這是我們的幸運，但卻改變不了一些細枝末節上的差異，如果有一天，您遇到了有争議的事，或許您不會明着來，但暗地裡您有我們想象不到的手段來達成您的目的。”

林明照幾乎要以為何嬛文的事敗露了，但幾番測算卻是她想多了。那個老人，真的隻是憑借多年經驗和對人性的理解做出的推斷。他不相信，身懷強大力量的魔女會那麼服從普通人的安排，他的判斷是，林明照接觸過的人裡，還沒有誰能憑借人格魅力和個人能力讓她心悅誠服。

也就是說，還降不住她。

那就必須做着，林明照會陽奉陰違的打算。

他推斷得很對，但他也認為，不到萬不得已，林明照是樂意維持和平體面的關系的。她也不想和他們為敵。而且，他們之間并不是對立關系。

甚至，在周意真這樣的年輕人看來，對付那些漏網之魚，就該用不講理的辦法。

所以，周意真暗搓搓地，想要選擇同流合污。

不是逃走了嗎？不是無法遣返嗎？那就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