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周意真那淺薄的對如今娛樂圈的了解和看國産劇得來的知識來判斷，這個劇組不算大，資金也不算充足，她名下公司的藝人是個三号角色，演技嘛，雖然不是浮誇地瞪眼撅嘴擠眉毛，但距離老戲骨那種僅靠眼神就演繹情緒起伏心緒萬千的境界還差得有億點遠。雖然她對演技知之甚少，但她知道公司裡的藝人都是正經的科班出身，學表演的大學畢業生。

這是咋畢業的？

看了一會覺得無聊，周意真喝了口奶茶轉身離開打算去别的地方逛逛，正當她離開人群的時候，有人和她打招呼，“嗨？這不是周董事嗎，怎麼有空自己過來了？”

周意真回頭一看，“宋餘？你怎麼會在這裡？”

宋餘戴着一副誇張的墨鏡和口罩，遮住了他那張禍水臉，因此聲音有些悶，“我家産品代言請了那裡的一個明星，今天過來看看他拍戲。”

遇到周意真，純屬意外。

“怎麼，今天沒跟着你的大小姐？”

“少來耍嘴皮子。”周意真翻個白眼，“就是貼身丫鬟，也是有私人時間的。”

“還有，你居然還敢來接觸我？”

“你是指你家壽宴上那事？”宋餘樂不可支，“你覺得我和那些個敗家子是一個層級的？我不擔心我不幹淨不擔心我的智商情商，我擔心我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周董事，做孤臣吃獨食可不是好品德。”

“是是是，您是綠綠霸總文主角行了吧？那您不去發揮您的王霸之氣收服小弟來屈尊纡貴來跟我一個小跟班搭什麼話。”

說話間，他們已經遠離了人群。

“聽說你的公司購買了綠綠的幾本版權？那你該明白，再受寵的妃子也不能得罪皇帝身邊的伺候的人，不論宮女還是太監。”宋餘扯掉了口罩，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也因此，他退到了陰影裡。

“我來是想問問，那點水，讓一輛按時進行車審維修護理的，一向在安全性上有口皆碑的轎車突然發生故障，又讓一名有十年以上車齡的老道的，按時休息沒有不良嗜好的司機師傅突然把正常行駛的轎車撞上墩子，又神奇地讓車上兩個人惡有惡報。可能嗎？”

周意真本來略帶不耐煩的表情淩厲起來，她目光一凝，審視宋餘，可惜，陰影裡宋餘的表情模糊不清。

蓦然，周意真柔和了面容，用她少女甜美的嗓音說起她公司最近收到的一個她覺得很有趣的本子，“這麼神秘的事，隻有童話才能解釋了吧？我新收了一個劇本，就是童話風格的。強大美麗的魔女作為神秘老爺爺那類世外高人角色出現，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然後飄然而去，很唯美對不對？可是我不喜歡被魔女施加懲戒的人事後那醜陋的無能狂怒的小醜行為，因為如果對象是普通，他們絕對是另外一番嘴臉。”

“罪人自有官府來解決。”

“那是官府大，還是天大？說到底，人，是依附于整個世界而生的生物。”如果人之道和天之道産生沖突，想也知道用哪個。人可以利用規律，但從來不能創造和違背規律。

“魔女代表的，是天理。如果她們有錯，能懲罰她們的，也隻有天。”

普通魔女犯錯可以由大魔女懲戒，或者天道忍無可忍降下刑罰，但大魔女的話，除了“罪己诏”，那也隻有天道可以處罰她們。不過大魔女基本行使的就是天道的意志，倒是沒多少受罰的。

除非有一天，人可以左右天，否則，魔女從來考慮的都是天道。

“可她是人，她以人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那她就不能不考慮這一點！”

“她願意遵守人間戒律清規，那是凡人的福氣。假如，魔女一族要和凡人開戰，不死不休，那你覺得，是一方慘勝，還是兩敗俱傷？”

……

兩敗俱傷。隻有這一個可能。所以在曾經的世界，林明照等魔女開辟了魔女界，與凡人分離生活，就是為了給彼此留出緩沖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