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強烈的推背感,泛起紅暈的臉頰又變得有些蒼白,車門打開微涼的風順着衣服接觸到他的身體。
被緊緊裹住的羽生清安呼吸急促,手臂傳來刺痛,醫院噪雜的聲響讓他本就頭暈的大腦更加迷糊。
裸露在外的小腿接觸到冰涼的椅子令他不自覺顫抖,健壯的手臂将他完全摟在懷裡。
“好痛……”
熟悉的聲音不厭其煩的詢問,羽生清安卻隻能說出痛。
膝蓋痛,被針紮的手臂痛還麻,心口痛,頭也痛。
一些東西像是被刻進了靈魂般,即便他渾渾噩噩也說不出口。
進入體内的液體似乎溫暖許多,無意識發顫的手指被溫熱的手緊緊包裹,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蹭着他的手背,毛毯輕輕蓋在他的手臂上。
時間過去了多久?
羽生清安迷茫的睜開眼睛,腦袋斜靠着,人來人往的大廳傷者一床又一床被推走。
被抱着的姿勢昏迷時沒什麼感覺,醒過來卻是各種别扭。
羽生清安沒有動作,視線轉了一圈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眸。
額頭上的冰涼貼還在盡職盡責的泛着涼意,卻是讓他感覺這股涼意進到了他心裡。
對方果然還是好人的可能性更大,或許他該試着逃跑,醫院人多雜亂有合适的借口溜走不是沒可能。
那之後該怎麼辦?
一直躲藏直到被殺死嗎?
想要一直活下去,他需要一個靠山,如果能說服對方幫他安排一個新身份……
前提對方真的是好人。
紅繩纏在他的手指上,羽生清安輕輕拽了拽。
“嗷嗚!小陣平!!!”
從家裡被拽到他身邊的兩位警官因為突然的刹車撞到了一起,成為亡靈墊子的萩原研二即便不疼也習慣性哀嚎一聲。
而距離他一直不遠不近的諸伏景光,在他的失誤下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清安…!”
羽生清安被撞的一歪,諸伏景光顯然也沒有想到,趕緊伸手拉了他一把,小麥色的手幾乎同時落到了他的肩上。
紫灰色的眼眸跟他對視上,像是沒想到他會醒着,微微睜大了眼睛。
對方緩緩貼近額頭貼上額頭,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臉上,羽生清安遲鈍到連偏頭躲避的動作都沒有。
“小安?!怎麼小…小……他也在?”萩原研二憋了半天也沒把名字叫出來,在他身邊急的團團轉,就像當時看見他暈倒卻無能為力的諸伏景光一樣。
“發生了什麼?”松田陣平看了眼情緒低落的同期,聽着簡單的解釋。
“他把紅繩燒掉了?!”
這對幼馴染幾乎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當時的心悸大概率不是錯覺,因為我也感覺到了。”
“啊,嗯。”萩原研二心不在焉的應和着,看着他半睜不睜的眼睛心疼溢于言表。
羽生清安聽着耳邊叽叽喳喳的聲音,輕輕阖上眸子有些疲憊的想要睡去。
對方估計也不急着殺他,要不然當時幹脆看他直接燒死就好,也沒必要費心帶他來醫院。
确認溫度降了下去,見他還打算睡覺,降谷零都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什麼。
歎了口氣輕輕拍着哄睡,視線恍惚間穿過他雪白的睫毛落到那被自己緊緊包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