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清安被抛在了空蕩的别墅内,還是萩原研二忙前忙後又是找醫藥箱又是找燈的開關。
替他包紮傷口時,萩原研二一直沒有說話,而他同樣始終沒有喊疼。
呆滞的望着窗外的夜空,可他連星星都看不見。
羽生清安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在看清面前人時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要擁抱嗎?”
萩原研二罕見的沒有主動湊過來,壓抑的情緒幾乎要将他吞沒。
羽生清安并不懼怕死亡,因為那些人的死亡根本原因并非由他造成的。
可是這次,他似乎走入了死胡同。
他沒辦法繼續躲在别人身後,永遠裝作完美受害者。
如果他不去做,安室先生會因他而死,他做了,即便對方是罪犯,那也是他害死的。
“萩原警官,其實你們一直都知道的吧?”
“我一直在欺騙你們。”
羽生清安擡着頭,眼中泛起水光。
“我虛僞、自私、漠視生命,做壞事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要擁抱嗎?”萩原研二還是那句話,模糊的視線裡,他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羽生清安捂住臉,讓自己蜷縮在一起,萩原研二的聲音近乎冷漠。
“小安,别裝了。”
“你隻是想躲在别人身後,犯罪分子的結局是什麼你根本就不在乎。”
“是死是活,是正義的是罪惡的,隻要不出自你手,你都可以對此視若無睹。”
“你隻是想在外人面前裝的潔白,沒有一絲污濁,正當防衛又怎樣誰在乎這些呢。”
“寵物隻要會傷人了,就要被管制、抛棄,但你是個人。”
萩原研二說到這裡像是想要歎息,看向他的眼神中湧現出悲傷。
“你比同齡人弱小,沒有背景靠山,或許還被稱為怪異,所以你隻能這麼做,示弱讨好永遠将自己放置于下位。”
“你早就習慣了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換取好處,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幹淨隻能依靠他人。”
“你在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出别的辦法,但即便再過焦慮你的第一想法仍然是挽回在我心中的形象。”
“甚至直到現在,你面對我都并不真誠,小安我很傷心。”萩原研二停頓了一下,又不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突然從平靜的生活變成這樣,你應該去到信任的人身邊大哭一場,再不濟也該是抱怨。”
“可你什麼都沒有做,就連表現出的不安都是你刻意裝出來的,你在祈求憐愛,僅僅是希望我們願意幫助你。”
萩原研二的聲音甚至染上了些許憤怒,卻在看向他時,那股火氣最終隻能悶在心裡。
“你不信任我們,hagi早就知道的,在此之前我一直沒說過什麼。”
“畢竟我沒有那個資格,而且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生存方式。”
羽生清安在面對槍口時都沒感覺這麼恐怖,近乎讀心的方式,他以為自己隐瞞很好的,他的一切,透透徹徹展露在人前。
“如果被迫選擇也算選擇的話,那我想我該知足的。”羽生清安擡起頭,眼神中帶着恍惚。
萩原研二搖着頭“你在反抗,但你不願意信任别人,為你反抗的路上增加了不少不該有的障礙。”